莽蒼山脈,蔓延數百里,山高路險,卻是象拓王朝禦敵的天然屏障,山南有一處開闊地帶,建有西南第一城——江州城。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定國公王府就坐落於此,建築極盡土木之盛。
深夜,江州城外,烏雲出岫,松枝颯颯。
「痴情苦,別離苦,斷腸人在天涯」,郊外松樹林中哀怨的聲音,輕輕響起,空空蕩蕩,斷斷續續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
出城官道上鋪滿黃沙,如黃蛇一般蜿蜒曲折,沒入松樹林深處。
松林盡頭,停泊着數條漁船,隨着江水搖曳。
靠近岸邊船上,兩個艄公頭戴青葦笠,遮住容貌,蜷縮着身子,斜倚在船頭打盹,似乎已經睡熟了。
十幾丈寬的江面,平日裏無風都能捲起三尺高浪,此刻風急浪涌,兩人毫不在意,一陣陣嘩嘩水響,不絕於耳。
一匹大宛烈馬不停噴着鼻息,大汗淋漓,後足尚未落地前足又高高躍起,如離弦的利箭,向北疾馳,一人一馬盪起瀰漫的黃沙。
馬背上一人身材矮胖,圓臉、鼻歪,厚嘴唇,一身勁裝,如同一坨滾刀肥肉堆在上面。
他神情凝重,狐疑的四處張望。
矮胖子腰挎間閃着澄藍熒光,仔細一看,原來是副子午鴛鴦鉞,這澄藍熒光顯然是刀刃上淬鍊了劇毒所致。
江湖中,子午鴛鴦鉞這種兵器極為少見,此人又天生是歪鼻樑,正是西蜀鴛鴦門掌門人梁七,二十年前武學已入從從二品的境界,離一品就差一點點。
好在是深夜,地處江州,否則一定會以為撞見鬼了。
十年前,西蜀鴛鴦門一夜間遭滅門之災。
門下一百二十九人,外加兩頭半人高,嗜血兇狠的千年蜀山斑點豺豹,七竅流血,死於非命,梁七一家卻不知所蹤。
這些年來,正派中也曾四處打探,偶爾有人說在南海見過他,也有人說在麗州大山中見過他,卻無一證實。
有人說他早死於魔教餘孽手中,也有人說他早坐地飛升……這滅門案就成了江湖上一宗懸案。
誰也沒想到他還活着,而且出現在江州。
鴛鴦門雖然是西蜀小門派,當年梁七在江湖上名聲不壞,從不屑於用毒,想來今晚定是遇到了極厲害的角色。
沙道兩側松柏樹林中,松針迎風掉落,窸窸窣窣,萬籟俱寂,更顯得詭異萬分。
梁七如同得了魔怔一般,馬鞭如鼓點般狠狠抽在馬臀上。烈馬受疼,四足更加發狠狂奔。
梁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顧不得擦拭,心裏暗暗祈禱,「他娘的,陌老狗、黃大牙、鼠三你們這些死老頭子,窩囊了半輩子,老子活着回去一定給你們這些亡魂做一場法事,你們再撐一撐,只要穿過松樹林,通甌江自然有人接應」。
耳畔已隱約聽到水流轟鳴,如萬馬奔騰,咆哮不已。
生死關頭,他腦海中浮現遠在麗州的母子,心中泛起愛意「不知道況兒還是那麼調皮嗎?那如玉的瓷娃娃他可藏好了?」。
「喂,別睡了,我是已末,可是丁亥、丁酉兩兄弟?」,他揚了揚手中的官碟,尖尖嗓音喊道,原來這些年他也被迫進入神秘機構「天啟」,以天干地支為代號,梁七化名為「已末」。
一陣急風吹過,小船急晃,那青箬笠滾落,丁亥、丁酉兩人骨碌倒在甲板上,竟然已經死去多時。
他身形晃了晃,差點墜下馬背。心神恍惚,驚道「丁亥、丁酉浸淫天羅地煞拳多年,早已經是一品境界,是誰能夠俏無聲息殺死他們二人?」
他一驚之下,抬頭望向黑幽幽的船塢中。
黑暗中兩個人背負雙手,緩慢踱出,一高一矮兩個灰袍老者,倒是層次分明。
「掌門,別來無恙」,右邊高個子粗狂的嗓門喊道,瓮聲瓮氣,震得梁七耳膜嗡嗡作響,顯然中氣十足。
「童老大,這堆滾刀肉,賊狡猾,記住了我們面容咋辦?」,左側矮個子搓着手,有些興奮道,似乎嗅到了血的味道。
「怕什麼,咱兄弟手下還有走掉的雀兒嗎?跟死人說話你怕他還從棺材跳出來不成?」,高個子自然的伸手摸了摸下巴,竟然沒有摸到鬍鬚,他望着
正文 第一回 黃敬寺神僧遇險,牛頭山世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