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通甌江上方,一人踏浪而來,如江上一葉扁舟,順勢而為,雖然洪水肆虐,白蛇翻騰升起無數浪花,奈何那人身上也是滴水不沾,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神采熠熠。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是誰?如此厲害?」楊澤是不是臨死前眼花了,「難道江湖仙象境的人都來湊熱鬧了?」。
楊澤使出全省力氣,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是吧,那不是老馬夫嗎?他怎麼會踩水……又是江湖邪術?」
老馬夫飄忽而至,還是那副憨厚的樣子,用手取下叼着的那根稻草,露出幾顆黃牙斑斑,朝着楊澤嘿嘿笑了笑,「少爺,你要是不嫌棄我手腳笨拙,讓俺來幫你斬白蛇」。
空中烏雲密佈,雷聲滾滾,烏雲壓城,黑壓壓的的烏雲要和江面連為一體了,通甌江河水陡然升高十丈,剛剛修好的河堤一下子決堤了,「通甌江發洪水了」,隱約鑼鼓聲敲響,洪水湧上江岸,浩浩蕩蕩,直奔犄角朝天的牛頭山而去。
白蛇極有靈氣,馬上發現這如天人一般的老馬夫的威脅。吐掉楊澤,猛然一躍而起,貼着江面在空中遊走。
「老爺子,都什麼時候了,你手上都沒拿傢伙怎麼幫忙?」
楊澤浮在水面上,跟站在水面上的老馬夫說,水面上漲,他一下子喝了一口渾濁黏黏腥臭的河水,河中隱隱有一層層白蛇蛻掉的蛇皮,腥臭難聞,再也不敢說話了。
騰空而起的白蛇沒有奔向雲層,而是扭動身軀在上空旋轉,似乎在等待天門大開。
它那鱷魚頭兇狠狠,兩道綠幽幽的光線從蛇眼中直透雲端。楊澤正看得出神,白蛇猛然回頭張開血盆大口朝楊澤位置撲來。
「哎呦,完了」,楊澤舉起觀鳳抵擋。
不見老馬夫如何移動,已經把本來退無可退的兩人,從白蛇嘴下帶至右側河岸。
「少爺,稍等,俺去取劍去,好久沒用了不知道還順不順手嘞」。
老馬夫輕點雙足,躍上通甌江上方,四周立時一股無形劍罡之氣環繞,如一輪升騰而起的金烏,金光燦燦,激起層層水霧。
「蛟分承影,雁落忘歸,劍……來……」,那金光之中的老馬夫一聲大喝,猶如五雷轟頂,隱隱炸響,楊澤從未聽過如此大的聲音,「這哪像老馬夫的聲音」。
那牛頭山青蓮峰頂,望江石上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嘆息道「那場賭注終究還是輸了。這一出手了,恐怕又損百年道行了」。
牛頭山山腳下兩棵幾乎要枯死的千年老槐樹,被兩道閃電劈中,竟然毫無損傷。
那褶皺的樹皮中隱隱古木逢春,愈發蒼翠青郁。
隨着老馬夫那五雷之聲,通甌江水陡然再高出三丈,一把華麗的寶劍破水而出。
楊澤沒看錯,正是那把被他笑話很久的「假劍」。
「少爺,我把白蛇逼入絕境,你來殺它。老夫今日讓你見識見識那一劍割昏曉的絕技」,耳畔傳來老馬夫低沉的聲音。
只見,老馬夫緩緩抽出劍柄,還是只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此時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劍柄上分明浮現出來劍身,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瞬間無影無蹤。
「一劍割昏曉」,老馬夫高喊一聲,承影劍揮出。
白蛇似乎感覺情況不妙,剛要向空中飛去,立時又掉頭潛回河中。
但為時已晚,劍氣所到之處,滔滔不絕,如天門大開,氣海翻滾。這一劍斷江,白蛇鱗甲開裂,重重的摔在通甌江乾涸的河床上。
那河水連帶這河岸堤防,被劍氣斷為兩截,就像兩堵牆將河水東西分開。
白蛇疼痛的扭曲着身子,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似乎被一柄無形的劍釘在了河床上,只能不停的扭動卻離不開半分。
「少爺,觀鳳劍,取白蛇七寸」,楊澤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想都沒想,縱身跳下,已經泥濘不堪的河床,被掀起層層泥漿,楊澤瞬間變成泥人。天空中一聲聲炸雷響徹頭頂,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這裏吞噬。楊澤縱身騎上白蛇背部。龍鱗燙手,他雙手立即皮肉焦糊,一股腥臭。
楊澤把身上早已破碎的的衣服扯下來,縛在手上,嗤嗤的冒着煙,幾次翻滾,爬到頭顱七寸處,觀鳳劍「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