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岩澤雅美
天空樹下的隅田川靜謐的流淌,注入東京灣,緋紅的餘暉在粼粼波光上閃爍。
「彈得真好。」一曲終了,葉悠說道。穹抱着蛋糕盒安靜的站在旁邊。
「啊!謝......謝謝。」直到此時,女孩才發現葉悠他們的存在,有些慌亂的小臉染上緋紅。顯然,她大概是很少在公共場合表演,缺少遊刃有餘的從容。
「還繼續嗎?」葉悠問道。
「不,不,不了。」短髮女孩用力搖着雙手,掛在身上的結他隨着她的動作一陣亂顫。
「這個地方,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父母帶我來看煙花大會,所以......有些情不自禁。抱歉,讓你見笑了。」
女孩低下頭,被血色夕陽渡上橘光的手撥弄掉在耳邊的髮絲,接着,抬起頭,露出清爽的笑容。
「不會,能夠在一天結束的時候聽到這麼美妙的音樂,也讓我有種『今天真的來對了』的感覺。」
「謝謝。」這次女孩拘謹的說着身子,然後輕輕的一躬。自己的音樂被認可,讓她無比的感動。
「這個送給你吧。」穹突然手中包裝精緻的白色盒子遞過去,那是天空樹買的最後限量款裝置蛋糕。葉悠有些驚訝的看過去,穹對這個蛋糕期冀已久,按照她對待陌生人略顯淡薄的性子,居然肯將它送人?葉悠心頭不禁由衷的感到高興。
「不,不用了。」
「拿着吧,這也算是讓我們聽到美妙歌聲的回報吧。」
「嗯!」穹點頭
女孩看着兩人澄淨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略微觸動的眼圈,被夕陽緋光所掩蓋。
女孩左手緊緊打在木結他上,右手始終無法伸出去。
「嗯。」穹再次往前送了送。
「謝謝。」女孩的右手終於伸了出來,袖口下手掌有些顫抖。女孩再次底下頭,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那再見了。」葉悠和穹揮手告別,女孩仍舊深深的低着頭。
看到這兩個親切的陌生人走遠,女孩才緩緩抬起頭來,手用力在眼眶處一抹,然後,挺起胸膛,將木結他在背後固定好,朝着落下的夕陽放下走去。
回到家,這是一棟有些年份的房子了,門口處刻着『岩澤豐正』的銘牌有些泛黃。還未進門,少女就聽到有玻璃碎裂的聲音,它就像刀一樣尖銳的刺進耳膜。隨後又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大概是掀翻的座椅和倒下的木櫃之類的吧,
女孩取出鑰匙,深呼吸一口氣,擰轉,打開木門,就聽到像是發動機一樣轟隆隆的吵架聲。
「這個家,不正是因為我每天在外面像狗一樣努力才維持得下去嗎!」
「就你那點工資,連水電費都交不起。還去賭博,把我母親的遺物變賣換賭資。你這畜生,為什麼不去死。」
「媽的!你這賤人,果然是在外面有人了,詛咒我去死,是想和姦夫快活吧!」
「總比爛在這裏好!已經活不下去了。」
女孩心中刺痛惶恐,父母今天又吵架了。從門縫裏可以看到一眼望到全部的房間,廚房客廳在一起,晚上睡覺時,地上鋪上被子,客廳便成了臥室。女孩可以看到摔得滿是破碎酒瓶玻璃片的地板,掀翻的矮桌,以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少女輕輕的又關上木門,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走到無人的空地,沉默的蹲下,取出蛋糕,打開包裝盒,放在水泥管上,插上回來路上臨時買的蠟燭,點燃。
少女緊扣十指,「岩澤雅美,生日快樂。」
......
第二天,窗前偶爾傳來幾聲鳥囀,春天也快到了吧。離四月一日入學,還剩下二十一天。
澄空學園的春季校服像中山裝的風格,純黑基調,直翻領,有袋蓋。葉悠尋思着要不要去剃個板寸頭,中山裝,板寸頭,那是戰鬥力的表現。
女生的校服則是青春靚麗的水手服,深藍的百褶裙,純白的上衣在v字領口有着藍色的大翻領,最紅的紅色領帶為點睛之筆,讓整套服飾看起來簡約樸素,又充分彰顯了少女們的青春魅力。
「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