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間就覺得心裏特別酸澀,陳安琪竟然不相信我。筆神閣 bishenge.com
哪怕我換位思考,在她的角度也很難相信,可我就是覺得不太能接受。
我真的特別希望陳安琪能夠拋開一切邏輯、理性的分析,就無條件地選擇相信我說的話。
但怎麼可能?
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有自己堅決的判斷和主見。
妻子的判斷和主見一向比較精準,顯得比我成熟許多。
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何況陳安琪本就不是書籍中那種牛逼哄哄的智者,只是經歷得多了,比較成熟而已。
我心裏一時非常複雜,拉下了陳安琪放在我額頭上的巧手,自嘲地一笑問道:「老婆,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妻子白了我一眼,「是你的判斷一直都不怎麼準確啊。」
我感覺受到了迎頭一擊,悶聲重錘,鬱悶得想吐血。
雖然事實如此,但聽到還是很讓人頭疼。更何況這次我特別篤信自己的判斷,覺得不可能出錯啊!
如果非要說這種感覺,大可以誇張點打個比喻。
就像尹成林小時候總是做錯事不承認,被打得跳起來滿街跑。突然有一天家裏杯子碎了,他爸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娃兒乾的。
啥解釋都沒用,追着打了個爽。
一個人長久給人形成的印象,是很難更改的。甚至還有一個說法,就是第一印象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往後的觀感。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陳安琪說,只能顯得比較蒼白無力地掙扎道:「這次肯定對。」
妻子直接「噗嗤」一聲笑了,笑得我心裏哇涼哇涼的。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幡然醒悟。
陳安琪不是神啊!
我以前什麼都問她的看法,她也習慣教育我。這樣的相處方式,讓我們形成了依賴和被依賴的慣性。
可似乎忘了一點,就是她不是什麼都能看得准,什麼事情都能做到完美。
世上有這種人嗎?我覺得是沒有的。
「老公,」陳安琪拉過了我的手,輕聲說道,「我覺得你有點過於多疑了,這樣活着會很累。」
「我理解你,在何琳的那件事情之後,不怎麼願意去相信別人。」
「可是韓恩賜這個人,你也看在眼裏了啊。」
「公司上到山哥和羅麗,下到運營部每一個同事,誰不覺得他好啊?」
「還有,先前那一刀子可不是鬧着玩的,是真的捅下去了啊,我看着都疼。」
我覺得有點煩躁,但只是「嗯」了一聲。
我還能怎樣啊?
意識到陳安琪不是全知全能的,那就只能把擔子往我身上扛唄。
「如果不是他的話,中那一刀的人就是我了。」陳安琪嘆了口氣,看起來還是很感動的。
我卻只覺得越來越難受,心裏很壓抑。
我特麼真覺得自己沒錯啊,這次百分之一百,韓恩賜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演技派!
要不是我看到他那個眼神,估計也會被蒙蔽吧?
「以後不准再說恩賜的不是了,成熟一點嘛。」陳安琪笑了笑,颳了下我的鼻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很憋屈,心裏堵得慌。
我只是把自己看穿的東西說出來,又不成熟了嗎?
「誒,老公。」陳安琪也發覺了我的不對,輕輕騎坐到了我的腿上,「吃醋啦?」
「沒有,我吃他的醋幹什麼?」我搖了搖頭,心情還是很沉重。
「那你悶悶不樂的?」妻子顯然是故意的,桃臀隔着衣物,輕輕在我的關鍵部位磨蹭着。
「總之,你小心點韓恩賜就行了。就算我說得不對,小心無大錯,是吧?」我嘆了口氣,放棄了和她解釋,畢竟自己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是推論。
「嗯吶嗯吶。」陳安琪回應着,但我總感覺沒有太放在心上。
我覺得是自己的說話分量太輕了,人微言輕,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換作江安寧一臉鄭重地跟她說這件事,說不定她還會皺着眉頭掂量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