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去棲霞山。筆神閣 bishenge.com」我毫不猶豫,向司機說道。
我不知道到底打車行駛了多少路,只知道最後支付的車費都300多了。
棲霞山位於南京市棲霞區,又名攝山,被譽為「金陵第一明秀山」。
這裏有漫山的楓樹,一眼望去紅得灼目,如同烈焰的海洋。當有風吹過之後,更是如夢似幻,紅色海洋逶迤起伏。
我還沒下車,就看到了那一襲白衣,依舊落落如雪。
「鵬哥。」看到我下車,江藝露出了一個有些苦澀和感慨的笑容。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只能跟着苦笑。
日了狗了。
「你有什麼主意嗎?」我嘆了口氣,跟着他走在山間滿是楓葉的石階上,四周有不少遊客。
「先反其道行之吧。」江藝輕聲道,「他們都覺得你肯定會迫不及待地逃離金陵,那就會主要待在機場和車站附近。」
「你偏偏不去,他們就不會發現你。」
「說不定過段時間,也就以為你悄悄逃走了。就算再閒,也不可能每天花那麼大的人力去蹲你。」
我點頭,感慨道:「也只能這樣了。」
我走進了楓林之中,挑了個僻靜的地方給李毅山打電話,簡單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李毅山顯得非常震怒,沉聲問道:「要我派人來接你嗎?」
「我怕更多的兄弟回不去。」我毫不猶豫道,說明了我的想法,讓他不要做出一副我沒能離開金陵的樣子。
「我知道了。」李毅山冷笑了一聲,「沒想到啊,孔方圓這個反骨仔。他要是在蓉城,老子一準弄死他。」
「山哥,就別說這些了。」我無奈道,「他也是這麼想的,要是你在金陵,一定也弄死你。」
李毅山沉默了一下,估計也是無話可說。
突然,他笑了:「還記得曾經我和你說過的事情嗎?」
「什麼事情?」我皺眉問道,這麼寬泛我怎麼猜?
「投名狀。沒有這個東西,很難真正入伙。」李毅山冷笑道。
我心頭一動,喜出望外道:「你是說,你手上有他以前犯下的罪證?!」
「嗯。」
李毅山呵呵笑道,有種掌控局勢的自信:「當初坐上老大位置的是我而不是他,說明我們是有差距的,但孔方圓不相信而已。」
「他以為把以前的罪證消滅得一乾二淨了,可以在金陵重新開始,卻不知道我一直做了準備。」
「我真不想有用得上的一天,因為我還當他是兄弟。」
「你先不要露面,該我和他交涉了。」
李毅山冷笑道:「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在他掛斷電話後,我總算長吐出一口濁氣。
所幸李毅山還有底牌,不然問題真的是麻煩。
我和江藝走到碧雲亭落座,放眼望去便能看到由松濤林海鋪成的起伏崗巒。
向北眺望,長江盡收眼底。天光浩渺,江水滔滔,讓人心生壯闊之意。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李毅山沉穩地告訴我,說事情他已經解決了,孔方圓妥協了。
這個牛逼哄哄的大佬,竟然深深嘆了口氣:「其實早該這樣的,我竟然還以為可以和他好好談攏。」
「失望嗎?」我心裏頓覺輕鬆,也就隨口問了一句。
「失望多了,也就習慣了。」
「不是每一個弟兄都那麼耿直,背叛是常有的事。不做好完全的準備,我李毅山根本活不到今天。」李毅山冷笑一聲,先前那種感慨迅速煙消雲散。
這個我以為壓根和「文化」這兩個字不沾邊的人,竟然語重心長地告訴我:「為上位者,當至無情。」
我蠻意外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山哥,其實你早說有把柄,讓我跟他交涉就完事了。」我有些鬱悶,提起了這茬。
「這是下策。」李毅山毫不猶豫道,「不僅是少了一個兄弟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問題,這是治標不治本。」
「他攝於有把柄在我手裏,不得不幫忙,這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