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靈魂出竅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五感喪失到一定境界,眼皮沉重得睜不開,耳邊汽車的鳴笛聲都顯得如此遙遠,聽不真切。
我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我們四人是怎麼下車的。總之就是在互相攙扶,像特么喝多了的鐵哥們一樣,亂七八糟地手搭在別人肩膀上。
藉助着彼此的支撐,跌跌撞撞走了兩步。
然後我率先往下倒,都覺得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了。
我這麼一到,就像起了連鎖反應一樣,四個人直接摔地上了。
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疼,整個人完全是麻痹的。
迷迷糊糊的,我想到了自己的九公——這是我們鄉下的稱呼,就是我爺爺的九弟。
他就是個究極酒鬼,每天都要喝上幾斤白酒。
誇張到什麼程度呢?
回老家的時候,在路上就直接倒下睡着了,一睡就是整個晚上,直到有人把他叫醒。
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有人喜歡潔身自好,過有規律的生活。但有的人覺得現實不如意,或者生來當盡歡,都不一樣。
我九公就是個極度縱慾的人,那些年花天酒地在整個鎮上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當然這樣的快樂沒能持續太多年,他被查出來了肝癌。
晚期。
這種病症查出來的時候,往往已經是中期和晚期,沒得逆轉。
當時看到很強壯的一個人,和我打羽毛球還能把球打到三樓那麼高,不喝酒的時候精神十足。
但一次和九婆吵架,九婆一氣之下就說:「你還跳得了多久嘛?狗日都肝癌晚期了,你要死球了!」
九公不知道自己的病症還好,一聽到整個人就萎靡了,沒半年就去世了。
有時候我都覺得很神奇,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有絕症,保持樂觀還能撐得更久,也不知道是什麼科學依據。
九婆在後來看到九公的狀態,也覺得很愧疚,感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
兩個人啊,其實吵了一輩子。活着的時候,都看彼此不順眼,一言不合就摔東西吵得天翻地覆。
但到我九公真正去世之後,我九婆居然感嘆說挺想他的,沒有他感覺很孤獨,有時候都想早點下去陪他了。
人總是到失去後才會明白。
我覺得自己已經醉到半死了,不然怎麼會突然想起死了這麼多年的九公?
「我算是怕了你們了,給錢啊!」我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竟然聯想不起來是誰。
在跟我們說話嗎?
誰跟我們要錢?為什麼?
「收···收,保護費嗎?」我大着舌頭說道。
「別鬧了哥,」那個聲音特無奈,「最怕就是接你們這種酒鬼了,代駕不用給錢啊?」
「也不坑你們,一百五。」
我迷迷糊糊地只覺得他好像真該收我錢,但還沒搞明白前因後果,大腦已經快宕機了。
「給。」江安寧拿出幾張百元鈔票,直接順手摔到了空中,整個人還趴在地上不起。
得,四個人都醜態百出。
還喝酒?
喝尼瑪的香蕉牛奶象拔蚌,喝尼瑪的終極魷魚蛇皮怪!
「服了你們!」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送你們回去吧。」
代駕說着,好像是走到保安亭那裏了,問清我們的住址。
那個保安也是經常見到的,主要是物業費也是他們代收,竟然認出了我:「嗨呀,這個人我認識的。」
「周國鵬嘛,我們這個安置房小區的名人。開寶馬的,經常還有秘書接送。」
「不過之前見義勇為救了個小姑娘,把車給整壞了,是個風雲人物。」
保安知道我的詳細住處,就跟代駕說了,還讓別人看着門口,幫着扶我們上樓。
反正我整個人迷糊得很,從沒感覺上個電梯樓這麼吃力。
也不知道是誰扶着誰,總之整個局面就很迷。
好像還有人在我褲兜里掏來掏去,一把又一把鑰匙地嘗試,這才把門打開。
我們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