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張關係網大抵也是如此。
可能你認為得罪的是個不起的小人物,卻不知已經得罪了大人物。
他們的關係錯宗複雜,不過仔細分辨也能看出脈絡,那就是加姻,這是常用的手段,也是很效的手段。
前世沒有株連九族一說,這一世不同,真要惹怒皇上株連九族真會發生,連姻也就意味着風險同擔,值的信賴。
右相走出班位,今天他要參的還是戶部尚書,而且這次的言詞更激烈。
指責李東陽不處理戶部尚書就是在縱容百官貪污枉法以權謀私。
這罪名有點大,李東陽承擔不起,冷冷盯着右相良久,呵呵笑道:「你說的沒錯,臣子犯法不處理確實是縱容,而我也不打算縱容誰。」
聲音里的冷冽寒氣直逼右相的心臟,右相的心臟狠狠的抽了兩下,心裏升起不安,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
逍遙王是強者,還是一位強大的沒邊的強者,這種人不是受氣的性子,也不會向權勢低頭,因為他的拳頭就是最大的權勢。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右相發現自己今天的奏摺把後路堵死了,言詞太激烈,這是為官大忌,他怎麼忘記了,
是逍遙王這三天來在朝堂上的表現給他錯覺吧,他覺得逍遙王並沒有整治朝堂的決心,他只要保持現狀到君主出關。
但是這段時間恰恰是他排除異己的機會,他想手上的權勢更大一分,他就得踩下別人提拔自己的人。
在李東陽的聲音落下後,戶部尚書走出班位,對着右相嘿嘿冷笑兩聲,參本誰不會啊,他也會。
「王爺,臣參右相心術不正,玩弄權勢,買官賣爵,構陷大臣,罪大惡極。」
說完戶部尚書跪倒在大殿上,擺出一副你不接本我就長跪不起的架勢。
這動作也擺明了戶部尚書的態度,那就是與右相死磕到底,只要不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都不會長跪大殿求君主做主。
李東陽斜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趕緊上前接過奏摺轉給李東陽。
「王爺,梁尚書一派胡言,他這是故意報復老臣。」右相上前叫道,也跪到大殿中間,心裏的不安更濃。
「老匹夫,本官是不是胡言你心裏有數,本官這裏有證據。」戶部尚書說着從袖子裏摸出一個藍布包捧在手裏。
李東陽看着戶部尚書手裏的布包,嘴角抽了兩個,這位還真聽話啊,連包證據的布都不換一塊。
沒錯,梁尚書手裏的證據就是李東陽派人送過去的,那些都是鷹眼這幾年搜集上來的,如今整理成證據輕鬆可為。
福公公把證據收上來擺到案上,打開請李東陽過目,李東陽胡亂看了幾眼,命太監送下去請百官查看。
看看他們的好右相都做了什麼好事,拉幫結派漁利鄉民,七品小官往外出售毫不手軟。
以前是孟可心執政,怎麼管理這個國家李東陽可以不參與,不發表意見,畢竟那些都是跟着孟可心的老臣,孟可心做不出兔死狗悲的事。
但是這不是右相無視國法的本錢,最要命的是右相居然還跟鳳三長老派來的人達成協議,願意配合鳳三長老接管吳國。
聽聽這是人話嗎?其他都能原諒,唯有背叛不能原諒,所以右相必須死。
孟可心不捨得殺人,李東陽捨得,既然右相要公平公正,要法律正義,李東陽就給他這些,倒要看看右相還有什麼話說。
證據先由老太傅翻看,看的老太傅兩眼直翻白,沒想到右相居然如此心大,什麼事情都敢做。
為了爭搶玉洲知府的官職,他居然直接陷害競爭對手入牢,把對方的官位一捋到底。
為了斂財,孫家被安上的謀反的罪名,一家三百多口發配到荒蕪人煙之地,家產說是充公,其實百分之八十進了右相府。
吳國復國才幾年工夫,右相賣出的官位多達一百二十三位,這還是在左相牽絆的情況。
如果沒有左相與右相爭權,天知道會賣出多少官位呢,這種人絕對不能繼續當官,那是吳國的悲哀。
左相看着證據與賬本也跟着吸涼氣,沒想到自己的對手如此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