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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兩名侍衛回到女君府後直接去了小郡王的院子,並按照小郡王的吩咐將麻袋扔進了他的屋。
應當是個對小郡王來說十分重要的人質,不然不會被允許放在如此重要的地方。
更多的小郡王也沒說了,侍衛便沒畫蛇添足,將麻袋放下後便去書房向小郡王復命了。
南宮璃剛處理完手頭的公務,正要去女君的院子給駙馬請安,結果碰見來復命的侍衛。
「啟稟郡王,人帶回來了。」侍衛恭敬地說。
南宮璃的神色頓了頓,最終決定先去會會那位故人。
南宮璃屏退了院子的下人,獨自走進屋,屋內光線昏暗,他點了一盞油燈。
昏黃的燈光落在那個蜷縮的麻袋上,嬌小的身影瞬間勾起了三年前的回憶。
他是一次偶然的事故中得知自己並非父親的長子,父親在大周的燕城還有一個心愛的兒子,父親對他全部的疼愛都源自於那個名字,然而名字卻是那個長子的。
這令他十分嫉妒,他決定潛入大周,看看那個令父親念念不忘的兒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進入大周比想像中的順利,打探那位長子的消息也比想像中的容易,他還當對方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卻原來不過是個不學無術、聲名狼藉的小瘋子。
他學富五車,他有勇有謀,他才是真正值得父親驕傲的兒子。
他本以為自己將對方狠狠地比下去了,便再沒理由去心存嫉妒了,然而當他看見那張幾乎繼承了父親全部容貌的臉時,他感覺心頭的妒火噌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那個人長得太像父親了,他們站在一塊兒,才更像是一對父子。
他在燕城住了下來,機緣巧合下結識了前往燕城送貨的許家家主許邵。
從許邵的口中,他又聽說了不少那個人的事,儘管是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小瘋子,卻能得到皇帝全部的寵愛,他也是父親的兒子,皇帝也是他的皇伯伯,這寵愛原也有他的一份不是麼?就連燕城的一切,也該是他的囊中物。
之後,燕九朝去了許州。
他難得逮住機會算計燕九朝,可惜,他準備的人燕九朝沒動,反倒動了個醜八怪。
事後,許邵將那醜八怪關押了起來。
沒多久,醜八怪逃走了。
機緣巧合下遇上了他。
他還記得她慌不擇路地攔住了他的馬車,驚慌失措地說:「有人要殺我,求公子救我!」
他……救她?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蠢得可愛呀?
大雨滂沱,沖落了她臉上的紅斑,他才看清紅斑下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原來是特地扮丑麼?
那還真是便宜那個人了。
他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溫柔地笑了笑:「好。」
咚!
麻袋動了動,砸地發出一聲悶響。
南宮璃的思緒戛然而止,他這才發現自己站了許久,久到油燈都快燃盡了。
她在麻袋裏悶得更久。
這算是她執意要從他身邊逃走的懲罰吧。
南宮璃淡淡地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了麻袋一眼,冷漠地說道:「兜兜轉轉一大圈,你還不是回到本王的身邊了?」
麻袋:「?!」
南宮璃走到桌前,將油燈調亮了些,復又折回,蹲下身看着似乎有些僵硬的麻袋:「本王說過,本王相中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只有本王想要與不想要。」
麻袋繼續:「?!」
想到了什麼,南宮璃譏諷一笑:「你當初是怎麼與本王說的?你不貪圖榮華富貴,也不奢望錦衣玉食,你只求本王放你離開,可看看你做的,你都投奔了誰?是不是在你眼裏,覺着本王還不如一個病秧子?」
依舊懵圈的麻袋:「……」
南宮璃再一次蹲下身來,冰涼的素手撫摸上了麻袋的稜角:「你又一次落在本王的手裏,你猜,這一回本王還會不會放你走?」
感覺遭遇了變態之手的麻袋:「!!!」
南宮璃淡淡地笑道:「不如這樣,你也給本王生三個兒子,本王就放你走。」
麻袋忽然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