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峰與栓子回來得夠快,二人買了兩百斤黃豆,本想買更多,可惜他們去的晚,只剩二百斤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自古伴隨災情而生的,一是瘟疫,二是物價上抬。
此次地動的人員傷亡並不算嚴重,疫情很大程度上能夠得以倖免,但房屋良田損毀頗多,糧食的價錢按理說會上漲。
卻沒料,漲是漲了,又很快控制下去了。
「哦?怎麼會這樣?」俞婉不解地問,順手幫着栓子抬下一筐黃豆,「是朝廷開倉賑糧了嗎?」
栓子撓撓頭:「那些是朝廷的人嗎?」
他孩子心性,並不大留意官府動靜,俞峰卻每每都要打聽一下的。
俞峰把一大筐黃豆搬下牛車:「不是朝廷的人,是許妃娘娘的人,她母族的商行連夜從各地調度物資,把鎮上的糧價穩住了。」
俞峰口中的許妃是當今天子頗為器重的后妃——位列四妃之一的賢妃。
論恩寵,許賢妃不如婉昭儀冠絕後宮,可她代皇后執掌風印,乃真真正正的六宮之主。
她膝下有一位成年的皇子與一位年幼的公主。
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不學無術,民間都在謠傳,許賢妃的二皇子極有可能繼承大統。
「許公子……許妃。」俞婉若有所思。
「怎麼了?」俞峰問,不待俞婉回答,他又接着開了口,「忘記問你老崔頭帶來的人瞧病瞧得怎麼樣。」
「已經看完了。」俞婉頓了頓,又說,「那位公子也姓許,他會不會是許家人?」
「姓許的人多了。」俞峰說,「許家在南天城,離京城數百里,老崔頭怎麼可能認識那麼遠的人?何況,那是許家,老崔頭高攀不上的。」
俞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許是大姓,天底下姓許之人不勝枚舉,只是她覺得那位許公子氣度太出眾了些,不像尋常富戶家的公子,這才有此一問。
但這也不干她的事,他便是許賢妃的兒子又如何?她還能沾他什麼光不成了?
俞婉不再執着對方的身份,去後院備水泡黃豆了。
……
黑漆漆的地牢,暗無天日。
伴隨着一陣鎖鏈抖動的聲音,獄卒的話音沉沉地響起:「高遠,有人來看你了!」
靠着牆壁睡過去的高遠,緩緩睜開了眼。
一道火光迎面照了過來,久不見光的高遠受不住如此強烈的光線,忍不住抬手擋了擋。
就這麼一擋的功夫,那人一個箭步邁了過來。
「叔公!」
是祁麟。
高遠放下擋在額前的手,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高遠被陛下親自打入大理寺的天牢,沒有陛下的口諭,大理寺不敢放任何人入內探視。
十幾日來,祁麟不知想了多少法子,能找的關係都找遍了,只差上少主府去堵那什麼燕九朝了,祁麟自己都沒料到的是,去堵燕九朝的路上,會被許賢妃的宮人碰上。
祁麟單膝跪下,把食盒放在地上道:「是賢妃娘娘替我求情的,她問陛下要了口諭,我日後,天天都能來探望叔公了。」
「賢妃娘娘啊……」高遠恍惚,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一時間,都想不起來是哪張臉了。
祁麟看了看髒亂的牢房,再看看叔公狼狽的模樣,心疼得眼眶發紅:「叔公,陛下為什麼把您關起來呀?您犯什麼錯了?」
高遠沒回答,只無奈地嘆了口氣。
祁麟見叔公不想說,識趣地沒再追問,他把食盒裏的菜餚與點心端了出來:「我聽人說,牢裏的飯菜不好吃,我讓府里的廚子做了幾樣您愛吃的小菜,您趕緊趁熱嘗嘗。」
高遠看着面前的栗子糕與三菜一湯,剛舉起箸來,想到什麼,問祁麟道:「賢妃……姓曾的賢妃,還是姓許的賢妃?」
祁麟瞪大眸子道:「賢妃娘娘當然姓許呀!您可是教過她兒子的,您連她姓什麼都忘了?」
高遠按了按眉心:「是我糊塗了,曾賢妃是十年之後的事。」
祁麟幽怨臉:「叔公您又說胡話了。」
高遠乾笑。
祁麟給舀了一碗湯道:「叔公
【104】三個大魔王(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