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將宗的問候時,這位鐵血的鷹將似乎突然間變成了孩子,她靦腆地一笑,臉頰泛着些許殷紅,輕輕握住了將宗的手,用一種軟膩的口吻說:「師傅,這麼多年未能拜訪您,真是過意不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哈哈哈,有生之年能見你一次,我已無憾。」將宗見到徒弟似乎開心壞了,連暗沉的臉龐都多了不少血色,他緊緊抓着冷鳶的手,仿佛害怕徒弟消失,戴上老花鏡仔細打量着冷鳶的面容,絮絮叨叨地說,「像啊,真像啊,你就如鸞當年一樣,一模一樣!我甚至感覺...她就站在我面前...」
「哪有,我聽說母親當年美名滿神州,每天都有人上門求親,那追求者的隊伍啊,都排到城門口了!再看看我,一個都沒有,哼...」
眼前的一幕讓眾人大掉眼鏡,政治關係上水火不容的鷹將和將宗,居然聊起了家長里短,兒女情長,饒有興趣地談論着當年師徒歡聚一堂的往事。
更微妙的是,聽着聽着,不少人甚至都沉浸進去了,因為這兩人聊的不僅僅是家事,也代表了曾經那段回不去的和平日子。
啊,和平,多遙遠的詞語,這個世界已經有多久沒有觸碰白鴿與橄欖枝了...
漸漸地,會議室形成了一種非常奇妙的氣氛,其它人一言不發,就聽這兩師徒道述過去的故事,沒有人覺得無聊,也沒有人覺得不耐煩,都充當着優雅的旁觀者,回憶着那段時光。
說到最後,眾人驚異地發現,冷鳶和將宗的眼角似乎都有些濕潤了。
不多時,冷鳶從地上站了起來,擦掉了眼角的一些淚水,很難得地對周圍頷首致歉,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耽誤了大家許多時間,要不我們開始吧...」
冷鳶坐到了屬於自己的座位,然而這一刻,正當不少人還沉浸在和平往事的溫馨中時,令人驚愕的劇變再次發生。
沒有任何徵兆,冷鳶的秀掌突然猛地拍在了桌上,以落掌處為中心,溝壑般的龜裂飛速蔓延,她的身上也出現了大量灼紅的浮斑,這些浮斑帶着近千度的高溫,遊走於她的血脈中,比滾燙炙熱的岩漿還要恐怖,無時不刻都在燃燒,也因此引導出了隱藏在血液中的龍威。
剎那間,磅礴的龍威猶如驚天颶風般席捲而出,不少人沒能經受住這種前後劇變的考驗,腦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眾所周知,當冷鳶的身上出現炎紅的浮斑,這代表着她的血液溫度成指數級提升,龍血的隱藏力量大幅激活,已經進入了狂怒狀態。
果不其然,冷鳶的暗紫色眼眸散發着暴戾的氣息,直勾勾地盯着將宗,當其說話的一刻,仿佛口中的白齒都尖銳了不少:「真有意思,這種叛國的垃圾,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裏?」
楚臨風雖然是將宗的親兒子,但卻是在將宗晚年才誕生,所以才30不到,非常年輕,此時一聽父親受辱,當即反駁:「冷鳶!我父親是你的恩師,怎敢口出狂言!」
冷鳶突然嘲諷大笑:「哦?那你倒是問問他,現在還把我當徒弟嗎?」
再看將宗,之前他的臉上滿是溺愛的笑容,但在這一刻早已恢復往日的威嚴與滄桑。
直到現在,眾人才看清現實。
剛才的那些溫情是假的嗎?並不是,冷鳶是發自內心地尊敬將宗,將宗也是真切渴望地再見到冷鳶,沒有任何虛假。
只不過,冷鳶尊敬的是曾經作為「師傅」的將宗,將宗渴望見到的是曾經作為「愛徒」的冷鳶。
兩人在以師徒的身份溫情後,當真正地坐到會議桌上,那便不再是什麼「師傅」「愛徒」。
一邊是共和上將,一邊是叛軍首腦,什麼兒女情長,什麼和平往事,都沒有!只有絕對的水火不容!
所以,前後的轉變並不代表着虛偽,只是雙方以不同的身份在對話,在之前,冷鳶尊敬且愛慕將宗,而現在,冷鳶想讓將宗灰飛煙滅,就這麼簡單。
戎馬一生的將宗怎麼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他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剛才和愛徒相聚,心中的願望已了,現在也不必講什麼情面了,直接風輕雲淡地說:「孽障,爾等割據長江,屯兵自重,民有難卻不能保,也敢自居共和正統?」
「民有難?老不死的,不
第四百二十九章 飛流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