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柳扶蘇視線的方向,墨骨疑惑地回過了頭,當看到後方走來的人時,她頓時僵住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寶寶是寶寶嗎?」
「老婆子,你走慢點。」
「寶寶真是寶寶!我認出來了!」
兩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在衛兵的攙扶下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一位是老婦人,一位是老爺爺,當看到這兩人,早已淹沒在時光中的記憶悄然乍現,墨骨彷彿聞到了小時候記憶中的飯香,煙囪里冒出的炊煙嫋嫋,還有那片家鄉的黃金原野。
兩個老人熱淚盈眶地過來抱住了墨骨,哭得是泣不成聲,顫聲說:「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
「老婆子你看這眼睛,漆黑漆黑的,小時候我就說過,寶寶長大後一定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有一雙天底下最黑最漂亮的眼睛!」
「外公」墨骨對老爺爺輕聲呼喚,又看向老婦人,低聲說,「外婆」
這不是什麼虛影,也不是楚凡送妹那種拙劣的把戲,而是真真實實的親人團聚。
墨骨的家人在崩壞3年的衛國戰爭中慘死,父親被坦克履帶壓進地面,母親被聯邦士兵玩弄分屍,這兩個血親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回來了,就和所有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受害者一樣。
但是,柳扶蘇走訪各地,通過多方關係確認,最後定位到了這兩名老人,他們是墨骨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親,崩壞3年的戰爭爆發時,這兩個老人躲在瓦罐里陰差陽錯地避過了s,最後流離亂世,無處為家,倖存下來的墨骨也失去了自己的名字,被帶入鷹旗軍培養成了現在的血侯將軍。
最終,時隔29年,割裂的血親在此重新聚攏,在這片亂世風雨中,這又是怎樣的幸運。
外婆抱着墨骨哭了一會,顫巍巍地抬起頭,顫聲說:「寶寶我們聽說了,你是不是和那個就北方的那個誰,走得很近?」
墨骨知道外婆在說冷鳶,無聲點了點頭。
「哎呀!你可不能陷進去啊!」外公着急地抓住了墨骨的胳膊,焦急地說,「那是咱們家的仇人!」
墨骨眼神一滯,困惑地看着外公。
「你是不知道啊為什麼我們村當時會被推平。」外公抹着眼淚,悲傷地說,「那天我在山上砍柴,親眼看到她在我們村附近放了訊號彈,聯邦的軍隊後腳就來了。我們也是活下來以後才知道,那個人是故意拿我們村做誘餌,把附近大批的聯邦軍隊引到村子裏,然後一打盡!」
「你的爸爸媽媽都是她害死的!如果不是她放訊號彈,大家都有機會逃走!根本不會被抓住!是她害死了全村的人!」外婆心急如焚地拍着墨骨的手,哽咽着說,「你為什麼要替這種人賣命啊?!」
爸爸,媽媽。
好遙遠的詞語。
墨骨一直以來給外人的印象都是冷酷無情,她就像一台機器,不管往她身上丟多少人,她都會無差別將其碾碎。
三昌屠戮,墨骨知道殺死政委會讓冷鳶輕鬆屠城,她做了。
肅清荒野,墨骨知道俘虜中有很多無辜者,她殺了。
奉令殺賊,墨骨面對並肩作戰了17年的戰友李瞬笙,她上了。
墨骨就是這樣,冷酷,高效,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管骯髒與否,從來不會有什麼負面情緒反饋,這也是冷鳶重用她的原因。
可是她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嗎?
嗜血吃人,被稱作怪物的洛憂飽受他人忌憚,世人聞名則畏之如虎,可有誰還記得,他當年也不過是個懵懂害羞的高中生,和喜歡的女孩說話都會臉紅。
崩壞20年末,一代帝國上將自封鷹王,另立正統,冷鳶踏上了一條叛國的道路,但她當年也是將宗門下意欲報國的有志之士,也曾在國家危亡之際嘶聲喊出「上將冷鳶,願為祖國流盡滿腔熱血。」
沒有誰一開始就是心冷如鐵,墨骨也一樣,她也曾是騎着耕牛唱歌的牧童,是一個喜歡撲進爸爸媽媽懷裏撒嬌,要聽童話故事才能入睡的小女孩。
風雨吹在每一個人身上,不過是亂世改變人心。
爸爸,媽媽,這兩個詞對墨骨來說在崩壞3年就死了,但是死了就是消失嗎?不是的,在那些噩夢驚醒的夜晚,看着茫茫夜色的無邊黑暗,又有誰不想
第一千一十九章 藍殃弒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