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天地間一片蔚紅。
山巒起伏,雲海蕩漾,就在欒啟山前山之頂,一陣撲拙抱素的聲音幽幽響起。
「嗚……嗚……」
低沉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思愁,哀怨,仿佛在思念那永不可在觸摸的歲月,哀嘆於今朝的無奈。
天際之間,有蒼鳥徘徊,振動雙翅,似乎與那聲音相呼相合。
在山巔一處大石之上,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正自手拿陶塤,微眯雙眼,吹奏着樂器。
音波震盪,手指滑動,無人欣賞的美妙音樂,在此地靜靜徘徊。
高低起伏的音波,不僅僅敘述着演奏之人的心情,更顯露出此人對氣息妙到豪巔的控制力。
良久,朝陽掙扎着越出地平面,少年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朝着遠處眺望。
少年自是孫恆。
歲月如梭,時光流逝,晃眼間,已是三年過去。
如今的他,已經年滿十四,成為了一個棒小伙,也終於在這個異世界扎了根、站穩了腳跟!
把陶塤放在腰間,孫恆起身直立,此時的他,身高已是不低於一些成年男子。
尤其是身材,雖然並不顯得壯碩,但爆發力卻內藏其中,極其驚人。
這三年來,孫恆沒有急着離開青陽鎮,去探索這個異世界,尋找那神奇的武功。
而是選擇在這裏紮根,深入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將要何往?
這個世界與他的前世不同,很危險!人命如草芥,一個人隨便亂跑,指不定哪天就會遇害。
朝堂動盪,兩國交戰,這是大事。
民間豪強爭紛,幫派互斗,你殺我來我殺你,似乎沒有一地安寧。
而他如今所在的廬州東陽府陳郡,地處偏僻,朝廷勢力只到縣城,出了縣城十里,幾乎就是無人監管的地方。
君不見他剛來的時候,那黑山匪甚至能進城劫人,無視王法!
如黑山匪這等匪幫,在附近還有很多,殺人掠貨,可謂是無惡不作。
梅山藥鋪裏面雖然有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但對他來說,整體還算安全。
掛靠着三河幫的招牌,普通的匪幫也不敢招惹。
可以在這裏站穩腳跟,又有進階的武學秘籍可以觸摸,還有着大好前程遙遙在望。
孫恆實在沒有必要去其他地方冒險,尋求那虛無縹緲的機遇。
不過此時的他,眼中卻帶着些愁容,沒了往日的淡然,甚至就連剛才的樂聲也透着股無奈。
在這裏,他確實可以不停進步,前程有望。
但偏偏,有一個人卻死死卡住了他的前路。
那就是申獨!
這三年來,申獨對他不可謂不器重,當然,這也是因為孫恆自己的努力。
但三年時間過去,申獨始終沒有提及讓他拜師,或者傳授他高等武學之事。
這個世界的武學,首先是煉體,煉體又分為外煉皮膜、筋骨齊鳴、內煉五臟三部分,這個過程不分先後,先鍛煉哪一部分都行,等到三者都修煉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嘗試衝擊內氣境!
孫恆的莽猿勁,只注重修煉皮膜,筋骨也有涉及,卻獨獨沒有鍛煉內臟的法門。
申獨有,卻偏偏不教給他!
也許,在申獨看來,孫恆年紀還小,雖然如今已經莽猿勁小成了,但繼續磨磨性子,過幾年再說,也是應該的。
但孫恆卻是有些等不及了!
尤其是最近這兩個月,他的武功進展遇到了瓶頸,進度緩慢,如果再沒有強力武學支撐,怕是就會止步不前了!
有時候,孫恆都想拽住申獨的衣領,大聲問問他:『這三年來,我做事用心,對你恭敬有禮,為你在狼毒鞭的利益上更是多有建樹,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傳授我高深的武功!』
「呼……」
輕吐一口氣,孫恆散去心中的鬱悶,眼神再次恢復平淡。
雖說艱難,卻也不是無法可想,以申獨最近對他的態度變化,怕是用不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