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逃離」大雲山五十六號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九點多鐘了,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再加上寒風陣陣,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紀文瀾的位置圖還沒有發過來,他只好把車停在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小巷子裏等着,雖然這次任務並沒有什麼風險,可他還是有點小緊張。
畢竟長這麼大還沒有進過看守所呢,對裏面的事情也只是聽別人說過,只覺得又神秘又刺激。
忍不住又想起在二道河搞拆遷的時候去過的那個看守所,想起已經死去的所長楊釗極其一家人,繼而想起了在看守所里發現的那張關於母親被關押的登記表。
他總覺得上次回老家的時候母親在說到自己當年被關押的事情的時候言辭上有點躲躲閃閃,好像刻意在隱瞞什麼,而楊釗的死好像也帶走了什麼秘密。
如果楊釗不死的話,說不定能記得母親當年在那裏被關押的情形,按道理說,除了楊釗之外,那時候在二道河看守所的工作人員不在少數。
也許,什麼時候再去一趟二道河,找找當年的在那裏工作的老人,至於究竟想了解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剛剛把一支煙抽完,只聽當的一聲,微信進來了,果然是紀文瀾發來的位置圖,戴家郎把煙頭扔出窗外,坐在那裏開始清理手機上的信息,他知道自己進了看守所之後,警察有可能查看他的手機,所以有些信息必須徹底刪除。
等到清理完畢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的頭腦異常清醒,壓根就沒有一點酒意,他擔心酒精濃度可能不夠,不能引起警察足夠的重視。
於是又下車去對面一個小店鋪買了一瓶勁酒,站在小店門口就一口氣吹掉了,這才鑽進車裏面,綁好安全帶,然後按照導航駕車行駛了二十幾分鐘。
由於是春節假期,又是寒冷的雨夜,加上祁菲選擇的這個路段比較偏僻,所以並沒有多少行人和車輛。
在距離目標一百多米的地方,他就發現了停在前面的一兩警察,差不多就停在馬路中間。
車頂的警燈還不停閃爍着,好像有兩名警察正在檢查一輛過往的車輛,這種檢查在春節期間司空見慣。
戴家郎稍稍放慢了車速,刪掉了紀文瀾發來的導航圖和微信,然後慢慢開始加速,他要的可不是一次輕微的剮蹭,而是差不多要把那輛警察撞毀,否則有可能進不了看守所。
兩名警察剛剛檢查完那輛路過的轎車,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對面開過來的車,示意車輛靠邊停。
戴家郎裝作有點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僅沒有停車,反而加速朝着這邊沖了過來,兩名警察顯然嚇了一跳,急忙避開了。
只聽轟的一聲,戴家郎的車一頭撞在了停在那裏的警車的頭部,撞得警車往後面滑出去五六米,然後甩了個頭,撞在了旁邊的一根電線杆上才停下來。
而戴家郎的車只是稍稍偏離了一點方向,最後穩穩地停在了馬路的左側,車輛的損傷並沒有多大,可那輛警車的頭部差不多被撞扁了。
操,進口車就是不一樣啊。
戴家郎打開車門從裏面鑽了出來,那兩個警察好像這時才反應過來,嘴裏一邊咒罵,一邊跑了過來。
「哎呀,警官,不好意思啊,喝多了,你們怎麼把車停在馬路中間呢。」戴家郎故意大着舌頭說道。
一名戴眼鏡的警察罵道:「操,牛逼啊,看這樣子都不用吹了。」
另一名警察大聲道:「靠車站着,別動。」
戴家郎乖乖地靠在自己的車門上,一邊還嘟囔道:「見鬼,真倒霉。」
戴眼鏡的警察用手電筒照在戴家郎的臉上看了一下,只見他西裝革履的倒不像是歹徒,然後又用手電照照戴家郎的車,發現竟然是一輛陸虎,一時倒也不敢太放肆,喝道:「駕駛證拿出來。」
戴家郎從口袋裏掏出駕駛證遞了過去,警察借着手電光翻看了一會兒,然後把駕駛證放回口袋,說道:「把車鑰匙交出來。」
戴家郎又乖乖地把車鑰匙交給了警察,說道:「兄弟,大過年的,我看不要太認真了吧,只要你放我一馬,那輛車我照價賠償。」
另一名警察罵道:「操,口氣還挺大,你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