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隨着引擎的一陣強烈轟鳴,只見一道雪白的車燈把前面走過來的三個男人照的清清楚楚,甚至能看清楚他們的臉,只是戴家郎沒有時間注意他們的相貌。
而那三個人的反應也很快,見戴家郎突然發動了汽車,自然明白他的意圖,只見三個人迅速分散開來,兩個人跑到了汽車的右邊,一個人閃到了左邊的橋墩跟前。
但他們插在口袋裏的手幾乎同時抽出了手槍,在戴家郎開着車衝過來的時候對準前擋風玻璃猛烈開火。
由於車的密閉性很好,隔音效果也不錯,儘管三枝槍同時開火,但聲音卻不是很大,只有子彈擊中擋風玻璃的時候玻璃發出的碎裂聲。
不過,這種夾膠的玻璃並沒有整體碎裂,而是在被子彈擊穿的地方形成了一個放射狀的孔。
可能是由於射擊的角度有所偏,有兩顆子彈成功擊穿了擋風玻璃,其餘的子彈在玻璃上擊打出許多裂紋。
幸運的是兩顆擊穿玻璃的子彈並沒有打中戴家郎,其中一顆幾乎擦着他的耳邊飛過。
戴家郎只好把腦袋低下去,有一瞬間他看不見前面的路,只覺得汽車好像猛地跳了起來,隨即重重地撞在了什麼地方。
要不是拉上安全帶的話,他的腦袋幾乎要撞上擋風玻璃,也不知道是不是撞擊的部位有所偏差,安全氣囊居然沒有打開。
雖然有子彈不停地擊打在車身上,但起碼正面已經沒有飛來的子彈了,戴家郎急忙抬起頭來透過模糊不清的擋風玻璃看了一眼。
他發現自己確實撞在了前方擋在路中央的皮卡車,但遺憾的是剛才汽車偏離了方向,結果只是撞在了皮卡的後車廂上,導致皮卡的位置發生了偏移,但並沒有撞開一條逃生路。
要想再次撞擊,就必須把車倒回來,但已經沒有時間了,只聽一陣槍聲從後面傳來,一顆子彈飛過他的頭頂打在了面前的擋風玻璃上,很顯然,後面負責堵截的人也開槍了,子彈打穿了後車窗。
戴家郎即便在部隊當兵的時候也沒有經歷過多少這種真槍實彈的場面,即便上次追殺孫乾的人那一陣亂槍也沒有今天這麼密集。
何況那時候可不是前後夾擊,起碼還有安全出口,再說那次他也不是殺手的目標,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過子彈就行了。
但今天不同,他今天可是這幫殺手的獵物,每一顆子彈都是衝着他來的,並且不達目的絕不會罷休,他要麼逃出去,要麼就是死於亂槍之下。
沒有時間讓戴家郎瞻前顧後,只聽外面的人大聲呼喊着什麼,並且朝着他逼近過來,不時有子彈飛進來,只要碰上一顆,今天就算是交代了。
可眼前的情況是,前面幾沒有逃生的路,後面也沒有退路,他的左邊是粗壯的橋墩和岩石砌成的防波提,右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蘆葦叢,基本上已經被逼到死角了。
剛才皮卡車慢慢碾壓蘆葦叢從裏面鑽出來的情景在戴家郎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只見他一腳油門,雙手抓着方向盤往右猛打,隨着引擎的一聲轟鳴,汽車朝着蘆葦叢竄了進去。
不過,沒過幾秒鐘,戴家郎就知道自己接下來面臨什麼樣的挑戰了,因為他感覺到汽車就像一匹野馬在蘆葦從里上下跳躍了幾下之後,頓時就失去了任何支撐,馬上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操,要游泳了。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只覺得有一股重大的衝擊力傳了過來,就像是栽下了萬丈懸崖,要不是拉着安全帶的話,他肯定會被撞的昏過去。
不過,戴家郎心裏反倒鬆了一口氣,他對自己開的這輛車還是比較有信心,即便掉進了河裏面,逃生的機會也比冒着槍林彈雨多。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有關汽車掉進水裏的逃生方法早已爛熟於心,所以,在那股衝擊力剛剛消失,身體幾乎還沒有回覆平衡,一隻手已經解開了安全帶。
另一隻手打開了手動門鎖,然後用力推了幾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車門並沒有推開。
而這時岸上的人已經追了過來,幾道手電筒光就像是追光燈似的照着還漂浮在水面的汽車,然後一顆顆子彈又朝着他飛過來,不停地擊打在前擋風玻璃和一側的車窗上。
他只得暫時趴下身子躲避子彈,不過,他忽略了車窗和擋風玻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