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瀾遲疑了一下,說道:「今天主要是齊真向陸局匯報二道河幾個案子的情況。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戴家郎不信道:「齊真匯報工作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為什麼不去市公安局,怎麼你們三個人鬼鬼祟祟躲在這裏?」
紀文瀾嗔道:「怎麼鬼鬼祟祟了?」頓了一下,小聲道:「齊真匯報的內容中有些涉及到唐斌,陸局為了謹慎起見,才讓我另外安排個地方。」
戴家郎小聲道:「怎麼?難道陸濤要動唐斌?」
紀文瀾沒有直接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探口氣說道:「說起來陸局的處境跟你有點相似。」
戴家郎不解道:「我跟他有什麼關係?」
紀文瀾盯着戴家郎說道:「你想想,陸濤使唐斌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過去一直對他言聽計從,現在忽然發現自己的上司有不法行為,難道他就沒有一點矛盾心理?
實際上,他跟你一樣,正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而這個抉擇對你來說意味着做人的底線,而對他來說則意味着一個共產黨員和一個公安局長的原則和底線,你說他能不三思嗎?」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怪不得他要偷偷摸摸躲在咱們家庭匯報呢,這說明他不敢動唐斌,說不定他自己也不乾淨,想看看齊真是不是也掌握了他和唐斌互相勾結的證據。」
紀文瀾瞪着戴家郎嗔道:「你少胡說八道,陸局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清楚?雖然他也不是聖人,可我相信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戴家郎嘟囔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小心一點,可別最後成了他們的犧牲品。」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你現在連當犧牲品的資格都沒有了,陸濤要是知道你是周繼堯的兒子,不找你算賬才怪呢。」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有本事他去找唐斌算賬,事實上唐斌跟周繼堯在二道河的時候是一夥的,他為什麼一直盯着周繼堯,卻對唐斌不聞不問?」
紀文瀾嗔道:「你懂個屁啊,周繼堯能跟唐斌比嗎?」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當然不能比,一個只是有錢人,另一個可是有權人呢,欺負有錢人沒有風險,甚至還可以撈到好處,而欺負有權人的話不但撈不到好處,說不定還會丟了烏紗帽呢,這道理誰不懂啊。」
戴家郎的話雖然有點偏頗,可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所以紀文瀾也不跟他爭執,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按照唐斌的級別,陸局根本就沒有權力調查他,除非得到上面的授權。
另外,陸局也是人,他在處理唐斌案子的時候不可能不考慮這件事給他個人帶來的後果。」
戴家郎嘟囔道:「說以前道一萬還是沒這個膽量嘛。」
紀文瀾嗔道:「你能不能先閉一會兒嘴?」
戴家郎急忙道:「好好,我聽你幫他辯解,不過我實在熬不住了,你先前規定的不准在臥室抽煙的制度要從我們舉行過重大儀式之後才生效,眼下還沒有法律效率。」說完,拿出煙就點上了。
紀文瀾頓時哭笑不得,只好任他放肆,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倒不是為陸濤辯解,而是讓你了解一下官場的一些規則。」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想想,誰都知道陸濤使唐斌提拔起來的幹部,如果現在唐斌倒在陸濤的手裏,雖然老百姓會拍手稱快,可上面的人怎麼像?」
「怎麼想?大義滅親唄。」戴家郎嘟囔道。
紀文瀾嗔道:「你想的也太簡單了,當然,表面上肯定會對陸局給予嘉獎,可背地裏呢,陸局肯定會被當做忘恩負義的人,那時候哪個領導還敢用他呢?」
戴家郎噴出一口煙,點點頭說道:「也是,我最恨忘恩負義的人。」
紀文瀾沒有理會戴家郎,繼續說道:「可陸局絕對不是那種明知道唐斌違法犯法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更不可能替他包庇,這是他作為一名警察的原則。」
戴家郎哼哼道:「也不用說的這麼好聽,什麼原則不原則的,事實上,陸濤確實面臨艱難的抉擇。
你想想,如果陸濤扳倒了唐斌的話,人家會說他忘恩負義,可如果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包庇的話,那風險更大,說不定會跟着唐斌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