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翠雖知道她心情難受,卻不得不勸:「娘娘,少喝些酒吧,奴婢知道你心裏難受,就當安歌是與旁的嬪妃一樣就是了,宮裏還怕多個人嗎?」
皇后強顏歡笑了半日,如今在紫翠面前卻憋不住了,流着淚道:「不一樣的,安歌與她們都不一樣。」
&上的女人能有哪個不一樣呢?就算現在不一樣,日後不還都一樣了?」紫翠安慰道,「娘娘看開點兒。」
皇后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大殿之上突然傳來另一人的聲音:「有你這樣的婢女麼?竟要勸你家主子做縮頭烏龜?」
皇后聞聲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不欲與她多話,擦了擦淚,旋即勾起一絲微笑,道:「時辰不早了,賢妃有孕在身,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賢妃見皇后臉色灰敗,心中快意。
自從姐姐被關冷宮後,賢妃摸出了一個道理,凡事莫出頭,若真的想做,那就攛掇別人出頭。她出去又一個人折回來,就是為了激皇后去找安歌麻煩的。
她泠泠嬌笑,道:「皇后娘娘莫如現在去飛雲閣看看,指不定皇上正與那位人婦恩愛纏綿呢。」
皇后聽了這話,一時間更加悲傷,一股氣梗在喉頭,不知道如何回賢妃。
紫翠望了望賢妃,已深知她的意圖何為,眸中流露一絲冷意,替皇后開口道:「
賢妃娘娘若是想與皇后娘娘說話,還是明早來吧,皇后娘娘有些醉了,奴婢正要扶娘娘就寢。」
賢妃瞥了紫翠一眼,掩唇譏笑,道:「怪不得宮裏都說皇后娘娘軟弱無能,原來身邊有這麼一位厲害的婢女,皇后娘娘能不軟弱麼?」
紫翠也不生氣,溫言道:「這個傳聞奴婢但是沒聽說,卻聽見宮裏頭有不少與賢妃娘娘有關的傳聞,他們都說賢妃娘娘一張櫻桃小口旁的不會就會嚼舌根,奴婢知道宮裏有一處地方,是宮婢們閒來無事時一同去嚼舌根玩兒的,賢妃娘娘下回要不要屈尊降貴跟奴婢們一同去?」
賢妃冷着臉,以往竟不知道皇后身邊的婢女嘴巴如此厲害。
她氣不過回了一句:「皇后娘娘,你可真是太溺愛這位婢女了,我再怎麼也是嬪妃,有這麼和主子說話的嗎?!」
紫翠低頭,神色恭敬道:「奴婢知罪,不過賢妃娘娘錯怪皇后了,奴婢再怎麼受皇后娘娘賞識,也不如賢妃娘娘受皇上恩寵啊。」
賢妃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好幾個意思。
她以往是受過寵,但如今她不受寵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紫翠說這個,是嘲諷她嗎?
還有,紫翠拿她自己和皇后的關係,比作她和皇上的關係,是想說她不過也是這宮裏頭的一個下等人嗎?
……是啊,婢妾婢妾,婢和妾,本就沒什麼高低的。
但那也不需要她來提醒!
賢妃正要說什麼,皇后突然開口道:「賢妃,本宮以往怎麼不知道你與本宮關係這麼好,好到特意回來提醒本宮該做什麼?」
賢妃聽得出這言外之意是說她多管閒事,她張了張口,終究說不出什麼,只得憤然離去。
待她走後,皇后深深地看着紫翠,感激道:「幸好本宮身邊有你,否則不管什麼人都要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
紫翠輕嘆一聲,道:「娘娘性子善良,便時常有妃子想踩到娘娘頭上。以往有皇上護着娘娘,娘娘尚可不諳世事,只是如今……怕皇上心頭,另外有人了。娘娘也得振作起來才是。」
皇后無言,良久才道:「紫翠,你說,我若是如今去飛雲閣,真的能抓到皇上嗎?」
紫翠一驚,忙勸道:「娘娘千萬別衝動,方才賢妃過來,就是為了激娘娘過去。但這若是個好差事,賢妃怎麼不自己去?」
皇后垂眸,無奈道:「本宮是皇后,本宮有責任規勸皇上。」
&是皇后,您還有責任照顧炎皇子與明亨公主。娘娘,若是您真的去討皇上嫌,皇上一氣之下,把您給……那皇子和皇女怎麼辦?」
皇后眼睛裏盛着一汪水,險些又要哭了:「你也覺得,我這後位也要讓賢給安歌?」
「……奴婢覺得皇上不至於那麼糊
塗。且廢后這麼大的事,皇上一個人也做不得住。奴婢覺得他對安歌也就是一時興起,等興頭過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