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吐吐的聲音開始響起,第一節的車廂的被小火車頭牽引着,向着鐵路橋的上面而去,刺啦一聲刺耳的鋼筋碰撞,橋身似乎微微的有些晃動,看樣子,即便是一節車廂和火車頭,對於這個鐵路橋的壓力,都是巨大,晃晃悠悠的速度,一個小火車頭,拉着車廂一趟一趟的拉過去,一次只能過一節,速度不超過5公里每小時,連人走的快都沒有,真的是落後。
楊元釗苦笑了一下,中國的工業化,任重而道遠,現實給楊元釗上了一堂清晰的課,哪怕是打開國門,開眼看世界,哪怕是進行的洋務運動,可是現代的中國,貧窮落後,還是它的原生態,要改變這一切,必須要雙管齊下。
差不多等了一個多小時,前面的6節車廂都過去了,終於輪到他們了,小火車帶着一節車廂,晃悠悠的走到了黃河鐵路橋的旁邊,站在車廂之中,楊元釗的眼光,卻沒有離開過這些鋼材,粗大的鋼筋,看起來很不錯,可是敗絮其中,斑點狀的鏽跡,加上有些地方甚至還斷裂了,天知道,這個黃河鐵路橋,到底是怎麼佇立在這裏。
「元釗,你還感覺慢麼,知足吧,我記得3年前我去開封,渡船過去,足足用了快一點的時間,這才三四個小時,夠快了!」
看着馮玉祥一臉感慨的樣子,楊元釗心中怨念,難道要告訴你,後世黃河長江之上,數十道鐵路橋飛跨南北,別說是快若閃電的動車,就算是普通列車,最多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就可以在黃河長江之上,串流而過。在長江的幹流之上,修築了葛洲壩和三峽工程,高峽出平湖,真的創造了舉世矚目的成績,那是中華民族歷史性的時刻,可是現在,這些偉大的工程,都是不復存在的。
這些,只能夠在心底裏面過一過好了,一趟車過去,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在一條不太牢靠鐵路橋上,晃晃悠悠,如同坐轎一般,楊元釗無聊的看着下面的河水。
黃河,黃色,就是他的主色調,看起來有些髒的河水,在奔騰之中,開始沖向下游,不知道多少的泥沙,在黃河水中,帶到了山東,為山東提供了不少的沖積平原。
後世,去鄭州參加比賽的時候,黃河谷地是他經常去的,那裏的燒烤和小吃,算的上一絕,唯一有些不太舒服的是,水太黃了,黃河黃河,本身的黃色,就是它的特色,看着下面奔騰的黃河,跟後世的黃河相比,此時的黃河清了不少。
治理黃河,一直以來,都是中國社會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從宋以後,黃河就開始肆虐,元明清三朝,黃河水患,一直都是心腹大患,歷史經年,投入巨大,卻沒有給黃河拴上一個籠頭,原因就在於,沒有找到原因。
黃河水患的根本原因,不在水,而是在沙,治理黃河,就是治理泥沙的過程,只有控制住了黃土高原的水土流失,黃河的河床,才不會再繼續增高,不會形成一條讓人望而生畏的地上懸河,現在他正好出現在了包頭,那裏就是黃河的拐彎之地,有機會,一定要在源頭,把黃河的問題給處理好,不能再讓黃河危害人間了。
一趟車過完,需要3個小時,當夜幕最終降臨的時候,他們終於過了黃河,這是今天最後一趟車,黃河大橋的質量,決定了它在晚上,是絕對不能開啟的,故而到夜幕降臨下來的時候,黃河鐵路橋的會封閉,他們正好趕上時間過來,否則,就要在黃河岸邊的小站之上,休息一個晚上了。
過了黃河,鄭州也就不遠了,也就是幾十公里的樣子,火車的速度明顯加快,大概在晚上10點鐘左右的時候,抵達了鄭州。
這是在1908年的時空,楊元釗第一次來到鄭州,這個鄭州,不是後世哪個人口大省的省會,不是亞洲最大的編組站,此時的鄭州給楊元釗的第一印象就是小和破,作為一個依託着平漢鐵路發展起來的新型交通城市,鄭州興建不過是幾年的時間,晚清沒有合理的城市規劃,政府只是建立了幾個衙門,弄了幾塊招牌,就算是火車站也是鐵路方面興建,鄭州通暢的交通,讓他在鐵路修通2年之中,快速的發展起來,可是高速的發展,造就了一大片的棚戶區,破敗的房子,表情呆滯,臉上很髒的市民,一副舊中國鮮明的歷史畫卷。
「元釗賢弟,我們要下去公幹了,最多的7天,我處理好了一切之後,就去上海找你!」
「行,我就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