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誠砸了項澤天的酒鋪之後,又是三日過去。
這三日,江誠皆是住在血佛女這所別苑之內,等待事情平息過去。
同時,也在血佛女的指點之下,精研《絕情斬》、掌控邪魔劫殘刃。
此日,小小庭院之中,琴聲悠揚,儼若行雲流水,淙淙錚錚,又似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跌岩起伏。
一名清麗婉約的素人撫着琴。
江誠便坐在明軒的房內聽着曲,其雙膝盤疊,膝前便放着邪魔劫的殘刃。
這一塊殘片約莫只有兩個巴掌那麼長,形似蝴蝶翼,黑黢黢、冷冰冰,鋒刃的刃口森寒銳利,黑得發亮,透着邪意氣息。
隨着曲聲跌宕,他的心緒亦是為之起伏。
驀然之間,那琴聲陡轉高亢,猶若怒江張牙舞爪,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像。
江誠心緒也為之陡然拉高,一股極為強烈的殺性、殺心,在其心間陡然炸開!
「殺!——」
他驀然睜開雙眼,一縷寒芒乍現之際,手掌已是撫在了那邪魔劫上。
嗡——
刃鋒低吟之際,江誠身形已如穿花般掠出明軒,邪刃在手,絕情斬一路四式施展而出。
絕情!
滅性!
殺劫!
一刀斬——
四道明亮光華閃掠。
庭院彷如憑空閃雷,有四道霹靂。
錚地一聲琴弦驟斷。
鋒寒清冷的邪魔劫刃面便是停在了那素人額頭之前,卻竟是被兩根如青蔥般的玉指輕輕夾住。
江誠渾身氣息起伏不定,眸中殺意惡意不減,邪魔劫更是在其手中逸散出詭異黑色的魔氣,渲染得整個庭院內都是陰冷了數分。
一滴滴鮮血順着刃面另一側的殘破面滑落,刺痛感將江誠的殺意惡意都刺激到了幾分,他眸中黑芒閃動,默念少林靜心咒。
「呼......」
半晌,江誠收起邪魔劫,從《絕情斬》絕情刀意之中退出,目光恢復了皂白分明之色,看向那緩緩收回手就站在自己身前的血佛女。
對方面紗後那遠山之黛般的秀眉以及明眸,給人一種鎮定心神的力量,更蘊含着禪機和睿智。
「師父。」江誠行禮。
「不錯,你果真是悟性非凡,能在短短三日就明悟這絕情刀意到入門,為師也沒算看錯人。」
血佛女聲音平淡,負手而立道。
江誠聞言瞥了一眼那一臉平靜收起七弦琴的素人,道,「也多虧了芷柔姑娘琴音甚妙,可牽動我內心心緒,如此引導下來,方得使我迅速明悟刀意。」
「江爺謬讚了。」那額前佩有流蘇,明眸皓齒的素人芷柔向着江誠淺笑,微微欠身,便也告退。
待芷柔離去之後,血佛女瞥一眼江誠道,「這三日有關你的事情,都已解決了。
不過那項澤天倒是頗為不服,李瓊珍亦願為其出頭。
那李瓊珍也算其半個師父,故而甚是出力,拿出了一件寶物做交易,只要你向那項澤天低頭認錯,那寶物便算是你的。當然,這也只能算是私底下的妥協,不可外傳。」
「噢?」江誠目光輕閃,神色訝異,「竟有此事,看來這事項澤天應是不知的。」
項澤天此人,江誠雖然只見過一面,卻也很清楚對方的性格,是萬萬不可能作出此等私下交易,誘惑他來低頭的。
這和對方本身向他低頭又有什麼區別?
完全沒區別。
那麼這件事,就很有可能是李瓊珍私自決定的,那寶物也可能是李瓊珍拿出的。
李瓊珍無法迫使血佛女讓步,就以這寶物為藉口,讓血佛女帶話給他江誠。
只要江誠向項澤天認錯,那麼寶物也就歸江誠所有。
如此一來,李瓊珍也就保全了自己弟子的面子,項澤天臉上好看許多,對李瓊珍也就更為忠心,而江誠卻就可能聲威有些折損。
不過江誠也只是普通的普度院弟子而已,比不得執事弟子,低頭也很正常,這也不算什麼丟
072:儲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