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這裏,幾個嫂嫂也在旁敲側擊,打聽王婷的家庭情況。
「……我家就是農村的,跟其他農村人一樣,開門見的是山,走的就是泥巴路,很不方便。我爸做點小生意,養家餬口而已。我像我媽,不容易曬黑。」王婷羞澀的笑。
鍾靈惠哼了聲,惹來三個嫂嫂的警告眼神,三表嫂拉着王婷說,「別理她,她就那樣。你這衣服好看,哪裏買的?」
聽到她這麼說,其他兩個嫂嫂立馬看向王婷的衣服,這才看到王婷穿的旗袍,還是絲綢旗袍。
絲綢這玩意有點貴啊!
「哇,上面繡了花?這是刺繡吧?」三表嫂兩眼發亮,愛不釋手摸着上面的繡花。
大表嫂二表嫂兩人同樣摸着花紋,愛不釋手。她們這種家庭,東西好不好,一看就知道。
三個嫂嫂相視一眼,看來這個弟媳婦家,不是她們以為的那種農村人。
這身旗袍,光絲綢就得上百塊,還得繡花,再製成旗袍,算下來沒個三五百塊買不到。
三個嫂嫂心裏瞭然,並不開口詢問。特殊時期,很多資本家的小姐為了活命,躲了起來,有的躲去國外,躲到鄉下去的不是沒有。
說不定弟媳婦王婷的姥姥是後一種呢?
所以才說得通,為什麼王婷是鄉下姑娘,長得白白淨淨,人也水靈,穿得起高檔的布料,人家有那個資本。
鍾靈惠抬頭往這邊瞄了眼,只看到王婷身上的旗袍,刺不刺繡她不知道。
「應該是吧,刺繡我不懂。」王婷說。
鍾靈惠刺了一句,「你不是鄉下來的嗎?聽說鄉下連飯都吃不飽,你家還穿得起絲綢旗袍?嫂子,你可看仔細了,別被人唬弄了,拿了塊土布騙你。」
王婷睨了她一眼,確認了,鍾靈惠確實對她有敵意,而且敵意不小。
王婷含笑不語,三個嫂嫂心疼她,瞪了鍾靈惠一眼,什麼意思?話里話外帶刺,還是針對王婷的。不會說話不要說,陰陽怪氣的想做什麼?
人王婷第一次來,又沒得罪她?
「是不是土布還是絲綢,這點辯識能力我們還是有的。」不像某些人,不懂裝懂。
鍾靈惠更不爽了,看王婷更不順眼。她沒來時,三個嫂嫂對她可不是這樣的,她在家裏的地位還是不錯的,現在連嫂嫂都看她里外不是人。
「真話還不讓人說了。」鍾靈惠嘀咕一句,可惜沒人搭理她。
「哪買的,我也想買一條。京都我都沒看到有賣這種旗袍。」二表嫂說。
「我也想。」大表嫂三表嫂異口同聲說。
「這我可幫不了嫂嫂的忙了,我身上這件,是我姥姥的嫁妝,得知我要來京都,特意拿了兩匹給我做衣服。這些刺繡是早就繡好的。」
王婷不說這些刺繡是阿嗲繡的,萬一有人不要臉,讓她阿嗲幫着繡花怎麼辦?她可不想阿嗲為了別人,累壞了自己。
一聽是王婷姥姥送的,三個嫂嫂懂分寸,適時止住了話題,偏偏有人就是這麼沒眼色。
「你姥姥捨得給你兩匹,肯定還有,讓你姥姥一人給一匹,難得嫂嫂們喜歡,你做弟媳婦的就當是禮物了。」
氣氛突然尷尬了。
王婷當沒聽見,拿着蘋果在手心裏轉動,心中冷笑。
三個嫂嫂立馬沉了臉,看鐘靈惠的眼神含有不善。
「靈惠,你去廚房看看,你大伯母她們做好飯了嗎?」還是大表嫂開口要支開她。
「有什麼好看的,做好了她們會端出來的。」鍾靈惠又不傻,嫂子們想支開她沒門,她就是要待在這裏。
「一個個的,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什麼。她姥姥有,讓她姥姥拿幾匹出來,大家都是親戚。以前嫂子們進門,不都帶了禮物啊!」
這能一樣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