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望月城,這是一座被上天遺忘的城市,戰爭、飢餓、疾病從來都沒有斷絕過。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一連十日的大雨不斷的沖刷着染了血的城牆,露出了裏面斑駁又密密麻麻的刀痕箭眼,一身將服的夏小八走下城牆,身上還淌着水,一步一個水印,雨水順着頭盔流到臉上,夏小八無奈的抹了一把臉,指着頭頂陰雲密佈的天空寫了一個大寫的日字。
這該死的鬼天氣,一下雨就是十來日,還讓不讓活,他們是在打仗啊!
打仗知不知道?這是一個很嚴肅的事,要死人的。
球老天就不能給條活路?
好在因着這些日子大雨,外族到是沒有再進犯了,難得為守城士兵們幾天的休養時間,但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敢認真的休息,有誰知道那些不要臉的外族騎兵會在什麼時候襲擊城牆或是騷擾力關小鎮。
外族兵與這個賊老天一樣都是不要臉的貨。
「夏副將,軍營里的糧食已經不足一月了,這可咋辦啊?」一個年老的兵將跑過來急急的說道,滿臉憂愁的溝壑飽經歲月的滄桑。
「我知道了,我已稟了將軍,將軍已經在想辦法了,此事你切莫聲張,以免軍心不穩。」儘管夏小八心裏煩燥不已,可也是奈着性子安撫來人。
「唉!造孽啊!好不容易送來的糧食就這樣被毀了,這叫人怎麼活,以為能給將士們吃頓乾的,可偏偏又沒了。」兵將搖頭擺尾的走了,言語裏儘是無奈與悲痛。
夏小八心裏何嘗不是在滴血,這一年來大家都是勒緊了褲腰帶守城,好不容易秋收了,朝廷收了稅糧湊齊了十萬石送來,可哪知老天不公,一連十日的大暴雨,路都塌了,運糧車隊全餵了泥石流,糧食毀了十之七八,撿都撿不起來。
這幾天為了糧食的事,世子爺為了糧食的事食不好睡不安,都快愁出白髮了,還不敢大勢聲張,不然軍心動盪。
夏小八一邊想着,一邊去主帥營帳回稟。
主帥大帳位於軍營正中間位置,除了大一些與其他的帳篷沒有任何差別,就連門帘子都是一樣的。
大雨傾盆而下,滴落在帳頂叮咚所響,雨水順着帳簾像瀑布一樣流向地面,夏小八帶着一身濕氣走進帥帳,被裏面的濕冷之氣凍得打了個哆嗦。
案桌前,石亭玉正與夏五低聲商量着軍機,夏小八看着不敢高聲說話,只得站在一旁等待。
「夏叔與夏三可有消息傳來?」石亭玉低沉的聲音響起。
「有,剛才收到消息他們已經順利進八回金族二王子革烈門下。」夏五回道,心裏劇隱隱的擔憂着,用時五個月父親才進入革烈的視線,要到何時才能完成世子爺交待的大計。
「嗯,一切小心行事,寧待三年不可急三分。」石亭玉點頭,不急不徐的囑咐。
在五個月前,夏忠全與夏三授命喬裝易容成了知名的皮貨商人,遊走於各部族之間做起了皮貨軍需生意,在兵慌馬亂的年代,他們帶去的皮貨與軍需得到了九族的熱烈歡迎,他們也成為九族豪門的坐上之賓。
在一次特意安排的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二王子革烈的家奴,在多次交流中取得了對方的信任,從而被引薦入革烈門下為其效力。
革烈是阿歇那之次子,生母卻是位漢族女子,在阿歇那眾多兒子之中有着漢人血統的他並不被阿歇那所喜,是以他從小被同族兄弟們排擠欺凌着長大,而養育他成人的生母卻被阿歇那所殺。
相依為命的母親慘死,這足以讓革烈瘋狂到死,然而在仇人面前他選擇了隱忍,選擇了苟且偷生的活着,他的隱忍來源於對阿歇那的仇恨。
這種人渴望權利,渴望復仇,那麼他就給他一把可以攀升的天梯,給他一把可以弒君殺父的血刃。
為了這一步,他不惜動用了安插在九外族多年的眼線,這些人里有在各部族中身居高位,有些是一方豪商,有些是名豪門貴族的家奴,就是這些人的配合才讓夏忠全成功的混跡在九族各部不被懷疑,從而進入在革烈的視線。
接下來的時日,他會不斷給夏忠全創造條件讓革烈相信夏忠全的忠心,把他視為親信,一步一步跟着夏忠全走上他精心佈置的弒君奪權之路。
革烈多年的隱忍只為了
第四百四十章 子弒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