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個女人向河邊走來,從長相上看,女人並不算特別漂亮,卻也能有七八分的模樣,身材高挑,從面相上看,是個年紀約三十多歲的少婦,長發高高的盤在腦後,一身乳白色,上面帶着粉紅色印花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把她本來就充滿古典的美襯托的更加細緻,韻味十足。唯一不足的就是她腳上穿着一雙平底布鞋,不過確是不顯突兀,反而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旗袍本來就應該配這種鞋。
「道行,大哥來了,為什麼不請回家裏坐坐?」女人笑意盈盈的對葉闌珊點頭行禮,看着葉道行問道。
「玉樓,你怎麼來了?」葉道行的表情與之前面對葉闌珊完全不同,露出一臉翻譯官看見太君的諂媚樣,笑嘻嘻的討好道。「我這正準備回去呢,今天太陽太大,魚兒都不愛咬鈎,咱們今天做紅薯飯吧,不要吃魚了。」
葉闌珊看着眼前的女人,兀自感嘆:「沒想到一別二十餘年,玉樓容顏依舊如往昔。」
葉道行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葉闌珊,這是我老婆,你讚美個什麼勁兒?」
葉闌珊苦笑連連,說道:「家裏我就不去了。」他看着葉道行,一臉鄭重道。「道行,當初我把他送到你里,你沒有拒絕,你攆他出山,我也知道你的苦心,可是現在-----」
「怕了?」葉道行冷笑。「你葉闌珊也會怕?年紀大了,膽子反而越來越小了?」
「我不是怕。」葉闌珊一臉認真道。「我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裏還是有氣,不過平心而論,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這就是-----」
葉道行打斷了他的話,不屑道:「政治是嗎?」不等葉闌珊說話,他便繼續道。「我不懂這些,我也不想參與,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葉闌珊點頭道:「你問。」
「三十年前,華夏有三龍七聖,三十年後,又如何?」葉道行延伸灼灼的盯着葉闌珊,聲音卻是平淡如斯。
「三龍七聖?」葉闌珊滿嘴苦澀,道。「天龍地龍戰死,人龍已如紅牆,七聖-----七聖----」
「說不下去了是嗎?」葉道行突然笑了起來。「聖門傳承拜年,華夏七聖代代相傳,到現在呢?死的死,隱的隱。這就是你所謂的政治?就是叫我們同袍相殘?我聖門雖然做的是殺人的勾當,可幾百年前,聖門成立之初,便有祖訓-----國家有難,聖門弟子必慷慨赴難,我們赴的是國難,不是你們這些人的困難。」
葉闌珊搖搖頭,嘆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
「放下?」葉道行嗤笑一聲,道。「葉闌珊,你告訴我,你來告訴我該怎麼放下?呵呵,說不出來?沒關係,你說不說都一樣-----回去告訴人龍,華夏七聖只要還沒死絕,他永無出頭之日。」
葉闌珊還想說什麼,最後卻是一聲嘆息,衝着花玉樓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至於那小子-----玉樓你多費心。」
花玉樓點頭微笑:「小葉子吃不了虧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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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快來,這有座嘿。」在無數人的白眼中,葉子從等車的人群中左突右閃擠進車廂,在後排佔到了兩個座位,大聲的對剛擠上來的三個女人叫道。
沈雅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對於擠公交早有心得,側着身子替葉流雲和唐柔開路,把她們領到了葉子占的座位前,笑道:「唐老師,葉姐姐,你們坐吧,肯定不習慣坐公交車吧?」
兩女倒沒謙讓,葉流雲還好,唐柔早就受不了了,尤其是車裏那混雜難聞的味道讓她胃裏直翻騰。搶先一步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打開窗戶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葉流雲好奇的打量着公交車的佈局,看着葉子說道:「這麼多年真是難為你了。」
葉子嘿然道:「一點都不為難,我平時都是靠走的,哈哈。」
三十七路已經成為了青城市的「傳奇」,作為「傳奇」,要是一天不鬧出點動靜,實在愧對這個稱號。
車子搖搖晃晃的剛開動,一個身材矮胖的老太太便擠了過來,左右看了看,最後把目光定在葉流雲身上。
葉流雲正看着窗外,不過作為聖門數一數二的高手,她的感知力也異常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