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看你不爽!」
白小旗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從容,就像兩個人在聊天一樣,一個問「你晚上吃的什麼?」另一個回答「豬肉燉粉條」那麼簡單。
白瘋子就是白瘋子,做事從不計較後果,只要自己當時開心了就行。這一點葉子早就看出來了,也猜到了今天的事白小旗不做出點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不算完,只是沒想到他玩的這麼大。
「有錢人還真是任性。」葉子心裏想道。
換成別人,或許只是裝裝逼,拿身份壓壓人,然後換個包工頭。白小旗不同,他是瘋子,尤其是變成這副模樣後,瘋起來更沒底線了。我直接關了工地,爛尾,你能把我怎麼着?想報復?我們都不在你的地盤了你報復誰去?有本事你來我的地盤,看誰玩的過誰。
「白總,這到底是為什麼啊?」佘富貴臉色極其難看,他是主管東鄉縣經濟建設的副縣長,白家在這裏建貨運中心,上千萬的投資,對他來說,這無疑是個天大的政績,現在政績突然要飛了,怎麼能讓他不難受?要是有什麼地方不滿,大可以直說,可突然讓梁國富給自己打電話,說要撤資,到底是什麼情況?
再看抱着膀子坐在一邊的陳婧,佘富貴臉色變了數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試探道:「白總,是不是我那個侄子得罪你了?」
作為親叔叔,自己的侄子他能不了解嗎?大事不犯小錯無數,他都幫着擦了多少回屁股了,今天看這陣勢,估計是出了什麼大事。
「反應倒是挺快。」葉子笑着說道。「到底是當縣長的人,腦子就是好使。」
「你是?」佘富貴看着葉子,臉上儘是疑惑,雖然對方語氣沖滿是調侃,可他卻生不起一絲怒氣。
「他是誰?」白小旗怪笑道。「說出來嚇死你。」
佘富貴都快哭了,現在他總算明白了,自己那侄子確實是得罪人了,可得罪的不是青城白家的這個白瘋子,而是坐在沙發上的這個男人。
說出來嚇死我?佘富貴心想,那你倒是說啊,哪怕是嚇死,也比這樣吊着我強啊,這簡直幾是生死不如。
他偷偷的打量着葉子,腦子飛快的運轉着,把能對得上號的那些人全都過了一遍,最後發現還是對不上號。再說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有身份的人啊,穿的很隨便,而且看不到一件名牌貨,坐在沙發鬆鬆散散的,一點氣質都沒有。
幸好這只是他心裏的想法,葉子也不懂讀心術,不然非拿板兒磚給丫開瓢不可。
「別猜了,以後你會知道的。」白小旗說道。「我親自來,就是為了通知你一聲準備撤資,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去,我管不着-----另外,你那個侄子就讓他在裏面呆着吧,外面可是很危險的。」
佘富貴臉色鐵青,心裏有火又不好當面發,如果說剛才還算婉轉,這會就是直接威脅了。白小旗話里的意思他哪能聽不明白,人家明着告訴他:你侄子惹了不該惹的人,知趣的話就老老實實在局子裏蹲着,再敢出來晃悠,出點什麼事我們可說不準。
臉上的表情快速的轉變,佘富貴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容,說道:「白總,這樣有些過了吧?不知道佘勇他到底做了什麼事,能調解嗎?再說,這工程都進行了三分之一了,撤資的話,不只是我們東鄉縣的損失,貴公司損失的資金也不是小數目吧?」
白小旗眯着眼睛看向佘富貴,幽幽道:「損失?沒事,幾百萬而已,小數目,損失的起。」
佘富貴被頂的一陣無語,幾百萬?還而已?還小數目?有錢人還真是任性啊。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不就是自己那侄子惹了人麼,也沒必要鬧這麼大動靜啊,一下損失幾百萬就為了置口氣?他瘋了吧?
也不怪佘富貴會有這種想法,他是不了解白小旗,在白家家宴上,白小旗說過「從此沒有白小旗,只有白瘋子」這句話,要是了解,絕對不會覺得稀奇。瘋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他恨死自己那個不成器的侄子了,你惹誰不好,非惹這麼一尊大神。即便他是官,對方是民,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強制要求人家不准撤資吧?這不現實。要是資產幾十萬的小企業,他絕對不是這種態度,可白家不行,資產幾十億的大集團,貨運生意遍佈全國,別說是他,就算是市長都得表面上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