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清晨,一個人應該是最英氣勃發的時候,但是池萬錦躺在床上,卻面色憔悴。
事實上江雪柔一樣面色憔悴。
昨晚兩人快熬到天亮終於都忍不住睡着了。
幸好江雪柔訂了鬧鐘,所以才沒誤事。
畢竟是這把年齡,熬上一夜的確是不如年輕人熬夜看不出什麼,此刻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池漠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之前父親保養的極好,從來沒有這樣過,雖然看起來父親沒有瘦,反而瞧着胖了一些似的,但精神卻不如以前好。
「你來了。」池萬錦看着他,聲音沙啞。
睡醒後他想喝水的,可他老婆就是不讓他喝,飯也不給吃,現在又渴又餓,的確聲音沙啞。
池漠洲走過去,坐到床前,他微微皺眉地看了一眼拉着的窗簾,問道「怎麼不拉開窗簾?」
房間裏的光線比較昏暗,不利於病人恢復。
「陽光有點刺眼。」池萬錦含糊地說了一句。
他是怕拉開窗簾看的太清楚。
池漠洲沒有再提這個事,只是問道「您怪我嗎?」
「你不該出手這麼狠的,她畢竟是個小姑娘,將來嫁了人也會受盡詬病,毀她一生,你又何必?」池萬錦嘆氣道。
池漠洲看着父親說道「爸,我已經忍了很久,是顏家人太得寸進尺,我忍無可忍才這樣做的,您生了病怎麼倒變得仁慈了?」
以前他渣爹對甄蘊璽下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毀人一生呢?事情他不會忘,是非曲直他也很清楚,只不過父親現在病了,不提舊事罷了。
池萬錦沒聽明白,可江雪柔卻聽明白了,她走過來說道「事情過去就算了,現在漠川肯負責,也是好的。」
「你啊!就慣吧!」池萬錦無力地說了一聲。
池漠洲說道「爸,現在我們已經得罪了顏家,我給您轉院吧!」
池萬錦聽的一驚,轉哪裏去?他要給轉到國外去,分分鐘就得露餡。
他還沒反應過來,江雪柔已經開口說道「漠洲啊!你爸的意思是回去休養,在醫院裏他也不習慣,現在……也沒什麼必要了。」
「那怎麼能行?」池漠洲看眼母親說道「我已經聯繫了各國的專家,會為我爸坐診的,顏家的醫院雖然不錯,但和頂級水平還有些差距,再說人多力量大,媽我們不能放棄希望。」
池萬錦嚇的魂都要飛了。
江雪柔看了他一眼,復又看向池漠洲說道「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顏家之前找了不少的專家,你爸也被折騰的夠嗆,他實在不願意繼續治療,要不你勸勸他?」
池萬錦明白妻子的意思,頓時大聲叫道「我不再治了,池漠洲,你不是不清楚,這有多痛苦,多活一天兩天又何必呢?就這樣吧!我要回家!」
江雪柔心裏略略鬆了口氣,作為一個病人的暴躁,他演的還是不錯的。
池漠洲神情不悅,沒有說話。
江雪柔在後面輕輕推了他一下。
池漠洲回過神,明白母親的意思,沒再提這件事。
池萬錦嘆氣道「我已經這副模樣了,你就讓我過得舒舒坦坦,就算盡了你的孝道,知道嗎?」
「爸,您想怎麼樣?」池洲問道。
池萬錦終於隱忍不住,哼道「你先和甄蘊璽那個女人分手,立刻就分開。」
池漠洲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爸,我答應您,不過我和她在一起不可能說分就分,要有個過程,我安排好一切,就和她分開。」
池萬錦一瞪眼,江雪柔立刻說道「你也別太逼孩子,給他點時間。」
池萬錦身上的氣勢又慫了,他揮揮手說「反正我病在這兒擺着,你自己看着辦。」
池漠洲又是沉默。
江雪柔忙說道「你啊!別總動氣,你這病就是你脾氣暴躁給得的。」
「反正也好不了,我幹什麼要忍着?」池萬錦冷哼一聲。
破罐破摔蠻不講理,很池萬錦的風格。
池漠洲其實很不喜歡父親這個脾氣,但是現在人家病了,他也不得不忍耐。
江雪柔適時說道「你爸也累了,讓她歇會兒,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