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鉉不覺側頭,凝視阿瀅面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十六歲妙齡女郎,嬌艷如許,青春可人。
若說自己沒生過旖旎心思,肯定是騙人。
好似自己,是真動過心思的。
明明以為,自己除了南柯流月,再不會有何心思。
卻不知不覺,似乎總喜歡逗阿瀅。
若不是這次阿瀅救下姊姊,姊姊含笑詢問,裴楠鉉從未曾往那處想。
仔細想想,裴楠鉉頓時決意懸崖勒馬。
如若沒南柯流月,也許阿瀅是個可心的女子,自己也會當真動意。不過阿瀅自然是及不上牧鄉侯了,他自然也要和阿瀅說清楚。
如今眼見阿瀅容色雖然稍有恍惚,還算溫雅。
如此這般,頓時也是讓裴楠鉉鬆了口氣。
他暗戳戳想,好了,自己最厭惡風流孽債了。
阿瀅心裏也有鬼,心忖自己喜愛裴楠鉉心尖尖上的人,要是裴楠鉉知曉了,也不知曉怎麼樣。
裴楠鉉笑容雖然是甜蜜,可兇狠時候一面,阿瀅也是見過的。
南柯流月如明月般高貴,阿瀅最初的仰視過後,她是個心思重的人,也動了松鬆土的想法。
眼前的裴楠鉉,儼然便是一隻攔路虎。
阿瀅內心盤算一些壞主意,就有點兒想要避開裴楠鉉。
裴楠鉉一向聰慧,說不住就能看出些個什麼。
偏生裴楠鉉卻輕輕的將手抱在胸前,微微含笑:「好了,我送你回謝家。」
阿瀅抖了幾下,流露出虛偽的笑容:「我瞧不用了,裴少日理萬機,實是用不着理會我。」
裴楠鉉嘆息:「其實昨天,你受了毒傷,我便該去瞧你,怎麼了,生氣了?」
阿瀅頓時也將腦袋搖得和波拉鼓一樣,以示自己絕無怨懟。
裴楠鉉本來想伸出手,在阿瀅額頭上再彈一下。
念及如今,不該再讓阿瀅有什麼非分之想,他頓時遏制了自己這樣子的衝動。
「所以今日送送你,以彰顯裴家的禮貌風儀。」
阿瀅沒法子,只輕盈隨上。
許是毒傷作祟,如今雖然好了許多,陽光一照,阿瀅一瞬間腦子也是微微有些暈眩。
她下意識的一甩腦袋,裴楠鉉伸出手:「吶,站不穩,就抓住我袖子。」
他一副懂禮數,生怕阿瀅多想,知情識趣的樣兒。
阿瀅也是無奈,不理會裴楠鉉伸出來的那隻手,輕盈的上了馬車。
卻忽而想到了初見時候,那黑暗的水,那時候自己也是死死的攥緊了裴楠鉉的衣袖。
仔細想想,裴楠鉉雖是有些個怪癖,卻是對自己相當之不錯了。
不知不覺,謝家已至。
阿瀅對謝家並沒有什麼歸宿之感,如今只想好生歇息。
蘭皇后也不知曉心裏面生氣成什麼樣兒,說不準內心恨不得將自己撕個粉碎。
阿瀅一想到蘭皇后的厲害,心裏也不敢想像。
她只盼望自己稍作歇息,腦子瓜子能想個法子,能讓這位皇后娘娘不生自己的氣。
只盼望蘭皇后看在裴家面子,瞧着裴楠鉉兇狠,可別太跟自己計較。
然而方才踏入了大門,阿瀅忽而就嗅道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氛。
婢子匆匆向前,只說請阿瀅前廳一會。
阿瀅感覺到背後裴楠鉉微笑的眼神視線,深深呼吸一口氣,本來有幾分焦躁的心緒,卻仿若被漸漸撫平。
倒忽而明白,為何裴楠鉉居然會隨着自己前來謝家。
裴楠鉉心機頗深,果真也是極會算計,他大約也是料得到了。
不知為何,阿瀅內心之中卻也是浮起了安心之感。
等她到了大廳,她見到渾身是傷的小妙,阿瀅內心之中,忽而升起了一股子的狂怒。
一旁的宮婢,手中猶自拿着一柄鞭子。
阿瀅目光流轉,落在了女官服色的少女身上。
那女子面目俏麗,冷若冰霜,和那死去的初雪莫名有些相似的韻味。
東宮女官四個字,頓時也是浮起在阿瀅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