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阿瀅猶自抄寫。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靈雨到時,就看到眼前乖順勤勞的一幕。
淡淡的燈火輕輕的映襯在阿瀅面頰上,亦越發顯得阿瀅面頰秀美可人。
靈雨不覺心忖,她裝乖時候,還是挺乖的,瞧着真像個乖巧可人的小美人兒。
雖不是什麼絕色,總歸是討人喜歡的小家碧玉。
不過要打,不打不聽話。
講是不能講的,這野丫頭伶牙俐齒。
教好了,送去給韋家為妻,自己也算是對韋家做了一樁好事。
靈雨目光移動,看着一旁根本沒有動的飯菜,面色頓時不覺一沉。
「你這是何意?我沒罰你不吃飯。」
到底是謝家女,她也不至於做得太過,罰阿瀅不吃飯。
阿瀅也不抬頭,也不停筆,哼哼了那麼兩聲。
「我如今被人冤枉,多說一句也要挨打,我能怎麼樣?除了絕食抗議,還能怎麼辦。我說話不中聽,你又要打我,我不說就是了。」
這種使性子,靈雨也見多了,也不以為意。
「你若要餓死自己,也和我沒關係。」
反正,她問心無愧,並不在意阿瀅那麼鬧。
阿瀅筆頓了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左手掌心還微微紅腫,難受得緊。阿瀅從小到大雖然吃了許多苦頭,可平白被人冤枉,內心也是氣得不得了。
靈雨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奇葩。她還專門打的自己左手,讓自己繼續用右手打字。
阿瀅無語,這女人還挺有心的。
她冉冉一笑:「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其實我知曉為什麼,靈大人有私心,你不就是喜歡裴郎,所以故意這麼待我。你就在意他救了我,又對我這麼和氣,陪我說話解悶兒,給我談琴。我雖然是要嫁入韋家,可他偏生要對我沒那麼好。你這個人這般講究,就嫌我不規矩。」
一瞬間靈雨腦海一片空白,那些因裴楠鉉自殘而弄上的傷口,竟自隱隱做疼。
那是她包裹於內心之中的秘密,她以為誰都不知曉的東西,竟讓眼前的女孩子如此輕描淡寫的娓娓道來。
她內心夾雜着羞恥和驚慌,盯着眼前阿瀅,只覺得阿瀅像個小妖怪。
靈雨勉力支持起傲氣,生生壓下心口的驚惶,一臉漠然呵斥:「你胡說什麼?」
耳邊聽着阿瀅吃吃的笑:「你呀,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這暗暗喜歡別人的女人,總以為自己藏得天衣無縫的。其實喜歡一個人,跟你染了咳嗽一樣,再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要不要我告訴裴郎?不過,也許裴郎已然知曉了,不過在你面前,假裝不知曉。你那般偷偷摸摸喜歡他,也不知他怎麼瞧你的,是喜歡,或者是厭惡?」
一句句話兒,說得靈雨面頰赤如紅血。
她瞧着阿瀅,看着阿瀅手掌輕輕托着臉頰,俏生生的。
可就是這麼一張天真無邪的面容,偏生就吐出了這般辛辣諷刺的言語,句句刺心,將她說得這般狼狽!
這個女孩子,便是個小惡魔。
一想到自己心思也許真讓裴楠鉉知曉了,然後他看着自己在他面前端起架子,高傲冷漠,心裏必定對自己冷嘲熱諷,笑自己這個女人裝模做樣——
靈雨當真是羞憤欲死!
「所以你根本就是公報私仇,就是為自己出氣!」
阿瀅篤定萬分的說道。
靈雨打了個機靈:「你休要胡言亂語!」
她憤怒的盯着阿瀅,手掌將那玉尺捏得咯咯得響。
阿瀅這樣子抬起了俏生生的臉蛋,如此盯着自己,又是俏麗,又是美艷,那眼睛裏卻充滿了嘲諷。本來是她瞧不上阿瀅的,可如今反而是阿瀅露出看不上她的樣子。
就因她一點隱晦的心思,就要讓人作踐到底?
靈雨手指骨咯咯的響動,有那麼一瞬間,她當真想要將玉尺這樣子狠狠的抽打下去,抽向眼前這張漂亮臉蛋,抽得稀巴爛。可她到底是善於克制的,到底沒有這麼做。咔擦一下,靈雨手裏的玉尺,竟被她硬生生捏出了一絲裂痕。要知曉這玉尺是硬玉做的,極是堅硬。
靈雨兇狠的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