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聽了,不由得撓了撓他的後腦勺,很顯然,他也有點為難。
不過畢竟和明國交手那麼多次,打了那麼多次的敗仗,因此,豪格還真從中想出了什麼,就見他抬頭看向松平信綱問道:「敢問大人的意思,您是想怎麼應對?」
聽到他竟然是反問,松平信綱不由得愣了下,不過他倒是沒有發怒,在回過神來後,實話實說道:「在漢城的只是虛兵,根本擋不住明國大軍,本官想來,還是要撤回來,積蓄足夠力量,就如同縮回的拳頭,再打出去才能更有力!」
聽到這話,豪格便有了決定,立刻說道:「據小人的過往經驗,大人的這種應對方式,肯定在明軍的預料之內,如果真這麼做了,反而會引發明軍的連環打擊。真得,明國皇帝經常這樣,一招接着一招,最終一敗塗地!」
聽到這話,松平信綱不由得端正了態度,畢恭畢敬起來,向豪格一鞠躬道:「還請豪格君賜教!」
接下來的戰事,實在是輸不起了。不要說給豪格鞠躬,只要真能出好主意的,就是磕頭都沒問題!
邊上的井上政重和松平信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也是一樣。不過他倒是基於身份,並沒有鞠躬,而是非常關切地等豪格的回答。
見到松平信綱的鞠躬,豪格心中略微得意了一下,然後馬上端正了態度,連忙謙虛地避開一邊,然後才回答道:「要小人來說,就反其道而行,說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反其道而行?松平信綱聽了,腦中閃過這句話,那也就是說,不但不把漢城的軍隊撤回來,反而把主力帶上去,出其不意,打明軍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真能這樣,說不定還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這個反其道而行的困難,也是非常大的。
想到這裏,松平信綱緊皺着眉頭分析道:「領主力北上,主動迎敵,如此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軍沒有糧草啊,如今都全賴着海邊打魚過活而已。」
豪格聽了,不但沒有放棄他的想法,反而高興地說道:「大人,就是因為困難太大,明軍那邊才肯定想不到,我軍會主力北上,主動殺過去啊!」
邊上的井上重政聽了,難得地附和了豪格的說法,立刻對松平信綱說道:「老中大人,漢城那邊,兩軍交戰,想必明軍那邊必然會擒獲我軍斥候,拷打之下,不難得到我軍的底細。如此一來,明軍是絕對想不到我軍還會北上,肯定會疏於防範!老中大人,這個機會難得,千萬不能錯過。要是能打贏來犯的明軍,那以前的那些……」
他雖然沒有說完,可後面他想要說得什麼話,松平信綱卻一下就能明白,頓時,他也心動了。
不過和井上重政這個監察官不同,他是負責具體統兵指揮的,沒法像井上重政一樣嘴巴說說,當個甩手掌柜就可以。有天大的困難,他得想辦法克服了,才能領軍北上的。
松平信綱皺着眉頭,不由得陷入深深地思考當中。
眼前這局勢,能出其不意地打一個大勝仗的話,那麼之前失利都不用再找藉口,一勝遮百敗了。
可是,糧草輜重卻是一切戰事的基礎,要是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談什麼出其不意,軍隊壓根就沒法餓肚子打仗的啊!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糧草的難題把松平信綱給難壞了。
苦思半天,最終抬起頭來,卻是愁眉苦臉樣,對豪格說道:「本官想了半天,滿打滿算,就算一省再省,目前能吃的東西,也沒法支撐一場大的戰事。就算是趕到漢城,算他個十天戰事好了,都沒有這麼多糧食!」
說完之後,他就像一個管家婆一般,把軍中如今能吃的東西,細細地給豪格羅列一遍,甚至說到最後,還轉頭問邊上的井上重政,讓他也看看,有沒有可以遺漏的地方。就這,他算起來也是不夠。
豪格聽完之後,忽然開口說道:「不是還有兩腳羊麼,臨時救救急,補上這個缺口,不就可以了?」
「兩腳羊?」松平信綱聽了,不由得一愣,隨後有點不確定地說道,「豪格君的意思,是說……人肉?」
豪格聽得點點頭道:「沒錯,總能對付過去的。」
「我看可以!」井上重政聽了,點點頭附和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