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固始汗的表情,崇禎皇帝就心知肚明他在想什麼,便微微一笑道:「這天下格局變化很快,墨守成規是沒用的。有準備總比沒準備的好,哪怕最後沒用到,又有什麼關係,是不是?」
理確實是這個理,固始汗自己也算是一個有能力的君主,自然是懂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青藏高原的汗王。
崇禎皇帝見他答應,便不再多溝通了。固始汗雖然有本事,可他縮在西藏那個地方,就可以知道他是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待在那犄角旮旯里,必定會被天下大勢所拋棄。既然他願意待,就待那裏好了!
於是,這個覲見就基本上結束了。崇禎皇帝邀請他在京師過年,同時也讓他認識下大明的強大,如此一來,也能讓西藏更為安份。
而崇禎皇帝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相比以前,其他高產作物得到了更大的推廣。特別是土豆這個,在河套平原的收成很是不錯。這讓崇禎皇帝很是欣慰,糧食足的話,對於洪承疇籌建整編草原新軍有非常大的幫助。
財政方面,國庫的收入倒是和去年相差不大。
雖然玻璃、蒸汽機和水泥等方面的收入在增長,可從去年末開始,東南沿海就開始打仗,先有台灣之戰,然後是安南之戰,再是呂宋之戰,這嚴重影響了鄭家那邊的收入。
不過對此,崇禎皇帝也沒太在意。通過鄭家收取保護費的模式來徵收海商的稅錢,這個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如今成為了海軍,就更是不能用這種舊有模式了。
崇禎皇帝之所以前後兩次都去了廣州,就是梳理海商的稅收模式。
如今大明海商的貿易對象,主要是大明新的佔領地,這個需求很大,是目前海商最多去的地方。其次是周邊的夷國,不過雖然夷國眾多,可他們的消費卻低,更多的是換取當地的特產,運回國內進行貿易,這才是對夷國的大頭。
最後一個,就是和佛郎機人的貿易。這個就目前來說,還不用出海,只需要在廣州這邊進行交易。等到將來,大明海軍的勢力進行擴張之後,大明的海商必然也會走出去,可以遠至非洲那邊都是可以的,也可以去佛郎機國進行貿易。
但就目前來說,海波不平,遠貿的風險太高,並沒有什麼人去冒險。但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南方和江南那邊,已經新出現了一種聲音,就是覺得在廣州直接和佛郎機人貿易,估計大頭都讓佛郎機人賺去了。朝廷不如早點遠征,早點開疆拓土,這樣他們也就能遠航去貿易了。
對於這些新聲音,崇禎皇帝當然是歡迎的,能讓他遠征中東那邊多一些理由。不過暫時,他還不打算去拔苗助長,就讓這種聲音自然增長好了。畢竟遠征中東那邊,可不是隨便就能出征的,還需要時間準備。
國庫這邊,南洋戰事已經平息,且在大明的掌控之下。大量大明百姓的移民,必定會帶動極大的需求。由此可知,海貿這一塊,在明年又會爆發,稅收肯定也能恢復,甚至比起以前還要多。
國內這邊,玻璃就不用說了,是有錢人的剛需。且隨着玻璃技術的成熟和多樣性,新的需求也在源源不斷地開發出來。
崇禎皇帝對此並不是很關注,就玻璃來說,他更多的是關心凹凸透鏡以及玻璃試管之類的生產情況。
凹凸透鏡這些,在光學上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玻璃試管這些,則關係到化學的發展。這才是他最重視的地方。
在水泥這一塊上,之前定下的政策,經過一年的實踐,證明是有效的。
用水泥修路鋪橋的同時,分出一部分水泥用於當地有錢人家的消費,以此來補貼基建的成本。
不過在這個政策中,問題也是有的。地方都察院查獲在這水泥上挪用貪腐的案件,就達到十五起之多;而東廠和錦衣衛查獲地方都察院參與的水泥貪腐案,又多達六起之多。
對於這些案件,崇禎皇帝壓根沒有手軟,雖然沒有像太祖一樣剝皮充草,但效果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崇禎皇帝查抄了他們的家產,讓他們全家都成為了窮光蛋,然後罰做勞役,修路鋪橋,為大明的基建大業再貢獻他們僅有的價值,也算是有個另類的「以儆效尤」的作用。
對於這一年的基建,崇禎皇帝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