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漆黑中,一支玉臂搭上秦曉路的胸膛,他以為那纏綿的妖孽又索取了,也沒有拒絕,抓住這支嫩滑的手臂,翻身而上,卻被另一支手輕輕推拒,柳青青的膩人聲音卻是一本正經低聲道:「先別鬧,我剛剛接到那邊來話,說你的血竹似乎鬧脾氣了,需要你親自過去。」
「哦。」秦曉路沒有絲毫耽擱,立刻翻身下床,抓過衣服穿上,然後和柳青青在摸黑里,走出了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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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樸的建築物,類似宗祠構建,屋堂中央,有一古銅三足巨鼎,鼎壁之外,圍繞着諸多上古神獸,或張牙舞爪,或蓄勢待發,不一而足,秦曉路一個也不認識,只感覺到,看上去,充滿了力量。
銅鼎里,盛了過半清水,漂浮着一根長約盈尺粗如大拇指的漆黑的簫管。
簫管在水面上緩緩的旋轉着,六個小孔卻憑空冒着小氣泡,輕輕嗚咽,仿佛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鼎上虛空按着三支手掌,似乎安撫它的情緒,正是秦曉路見過的三位長老。
距鼎外數尺,更有一老者披頭散髮,赤着雙足,一邊踩着某種節奏的步法,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柳青青行前,向老者躬身行了一禮:「法老,我們該怎麼做?」
老者向秦曉路一指,示意他靠近銅鼎,秦曉路踏步上前,老者突然抓住他的左手放在鼎上,指甲在他腕上一划,一縷鮮血嘀嘀嗒嗒的掉落鼎中。
說來也奇,那急躁不安的竹簫遇上秦曉路的血,猛的一震,然後,逐漸緩慢下來,那一縷血從它六孔滲入,然後徹底安靜了下來,漆亮的竹簫表皮,竟然隱隱流動着一絲紅潤。
老者停了下來,擦擦臉上的汗珠,似乎心有餘悸嘆息道:「好險!」
他揮手讓三位長老撤去手掌:「成了。」
三位長老亦是汗濕面巾,默默退去。
柳青青道:「法老,剛才有什麼危險?」
老者示意秦曉路把竹簫取回,沉聲道:「這傢伙乃催生之物,心情格外暴躁,不甘外來控制,若非及時出現它認定的主人,勢必要激起它暴走,然後,它的能量爆發,再次勾動天劫,我們都要與它陪葬了。」
柳青青咂舌不已,道:「法老,您說它是催生物,這個又是何解,或許說,它有什麼特別的特性?」
老者道:「所謂催生物,當然是違背了自然的發展規律而生,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由於營養過剩,身體長的很快,但是他(她)的智力卻並沒有跟上。所以,它對這世界產生了迷惑和恐懼,以及排斥。」
他看了秦曉路一眼,略作思索,道:「或許,它的成長和這位小哥有關。」
秦曉路默默點頭,卻也沒有解釋。
老者似乎也並不在意,揮揮手道:「我累啦,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秦曉路和柳青青走了出去。
半途,柳青青忽然站住,輕輕道:「差不多天亮啦,我不陪你了,咱們就此別過,你,你,你會記得我麼?」
秦曉路道:「我會來看你的。」
柳青青道:「嗯。」
然後,二人各分東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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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深夜,秦曉路夏侯林等五人巧妙的繞過邊防哨兵的巡查,從北崙河早已暗備隱藏的漁船跨過到對面。
岸邊,停候着兩部商務車。
這個時候,一向沉默寡言的副隊駱樹林起了重要作用,越過眾人,走到前頭的車窗敲了敲,車窗下移半邊,露出半張黑炭頭的青年面孔,和駱樹林嘰里咕嚕說了幾句,然後使用漢語道:「上車。」
駱樹林扭頭對夏侯林點點頭,道:「老大,你和我坐這車,老三和楊傑烏南坐後面那車。」
沒有人會反對。
約半個小時後,兩輛車駛進一座東南亞特色的莊園式別墅裏面。
然後,他們在燈火輝煌裝飾奢華的會客見到了漠卡將軍。
漠卡將軍,是京族之一支,姓武,全名武漠卡。也不知是不是牴觸武大郎有妻子出軌的污跡,擔心由他的姓氏而惦記他的妻子,更喜歡別人稱呼他漠卡將軍。
其實,他這姓武和大郎的武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