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安煦烈身邊的人。」
儘管對方是大宋皇帝,提起伽藍的名字時,趙無安仍是難免眉頭一皺。
「走吧。」大宋皇帝邁開了腳步,「朕今天心情不錯,就開恩讓你進一趟那大宋皇宮。」
他頓了頓,「正好你那位朋友也在等着。」
護衛們已開始跟隨着皇帝移動。
趙無安愕然:「可這……」
他們身後,三名一品高手仍在廝殺不休。
皇帝卻不為所動,悠悠邁步前行。
汴梁城中軸道上,趙家天子一襲耀目黃袍,在黑衣護衛的簇擁下穩步向宮內走去。
另有兩名禁衛,一左一右架着趙無安,跟在後頭。
除開他們幾人之外,整條寬廣的中軸大街,竟是再無一道人影。
看來大宋皇帝這趟造訪大相國寺並非臨時起意,他雖是徒步出門,卻早已讓金吾衛將中軸大街疏散一空。
皇帝為何要造訪大相國寺?
趙無安皺起眉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伽藍安煦烈之死,調查到這一步,懸念已少得可憐,幾乎便可棺蓋定論。
除此之外,雄刀百會中莫稻取勝,拿走七把神兵中的滄海歸;突破了歸寂陣的韓祝酒,也在韓裁歌與歐陽澤來的夾擊之下毫無還手之力,甚至皇帝都可以放心地走在大街上,而不必擔心他的襲擊。
但似乎還有什麼事請被遺忘了。
胡不喜為何還不現身?寺外有如此浩大的聲響,他總不可能沒有聽見。
在趙無安身後,一道紫色氣焰沖天而起,卻比之前那根天柱要纖細了七成。
韓祝酒手中燈杆被歐陽澤來一筆挑飛,韓裁歌緊跟上已到,刺入了他的右肩。
「你根本就不明白。」
直到持刀刺進親生弟弟的身體,韓裁歌才終於開口說話,聲如寒鐵。
「蒼生的命繫着君王,君王的命,佑着蒼生。」
噗呲一聲,纖長的刀自韓祝酒肩膀抽出,帶出一道瀲灩血花。
「而你,根本不配扛起這副重擔,又有何道理,悍然奪去他人肩上的擔子。」
刀鋒旋轉,再一次刺入左肩。
這一次,韓祝酒雙臂下垂,瞳眸中寫滿殘酷蔑意,一動不動。
濃郁如潮的紫氣開始自他身上升騰,逐漸散入汴梁之上的青空。
趙無安忽然渾身一震,抬起頭來。
小腿被暗器釘入之處,此刻正以刺骨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確然忘記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