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瓦蘭男人齊心協力,什麼東西搬不動?
不過要搬這玩意,還真是費了他們不少力氣,大頭都花在包裝上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即便是用棉布給里三層外三層地裹了,還是有不少人凍得兩手發紫,剛抬進藥師殿,就甩開那張寒玉床,拼命往手心裏哈氣。
明明是冬天,可這東西一放到地面上,立刻就隔着棉布,升起一陣淡泊霧氣,青石地面上也凝出了水珠。
安晴立刻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幾位住持卻還是摸不着頭腦。
趙無安走到段桃鯉身邊,拔出她腰間匕首,劃破了裹在寒玉床外面的棉布,展露出裏頭那張寒玉床有如千年玄冰般的透亮色澤。
匕首上連着的鎖鏈還纏在段桃鯉腰間,順着趙無安的腳步,段桃鯉也不得不跟緊在他身後,面上泛起羞赧之色。
只可惜這種微妙的感覺並未持續多久,趙無安很快就把匕首塞了回去,指着地上的寒玉床,向幾位住持歪了歪頭。段桃鯉咳了一聲,默默走開。
慈清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
「幾位住持可能沒在久達寺第一任方丈閉關的屋子裏待過。」
才被關了一個下午,趙無安現在顯得特別有發言權,搖頭晃腦悠然道:「在方丈打坐的那塊青石板下頭,我發現了這塊渾然天成的寒玉。我想,這塊玉有多冷,應該無需贅述了吧?隔着一丈距離,我都被它凍得渾身發抖,如果在慈玄師叔打坐的蒲團下頭,塞進這塊寒玉的一點碎片的話,把慈玄師叔凍得蝕肌銷骨,應該也不是難事吧?」
趙無安撕開棉布,指了指寒玉上方那矮去的一截:「整塊搬走自然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把一小塊寒玉截斷下來搬走,並不是什麼難事。慈玄師叔在殿中守夜,主要的職責還是更換紅燭,添置燈油,不可能徹夜不動。兇手藏在我之前所藏的地方,只要趁慈玄師叔離開之時,在蒲團之下塞一塊寒玉,再躲回功德箱背後,丹墀之下,靜待慈玄師叔凍僵即可。慈玄師叔是勤修佛法、砥礪心性,之人,感到蒲團寒冷,自然以為只是冬夜緣故,不會多加上心。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就會凍得渾身僵硬,想離開也不行了。」
濟正皺眉道:「這塊寒玉,真有如此功效?」
趙無安見他不信,轉身去到殿角日光菩薩坐下,隨手拿起一盞尚燃燒着的燈油,走了回來,連油帶火,直直澆在寒玉之上。
然而還沒等滾燙的燈油接觸玉面,就已經在空中凝為一根瓊柱,最終落到寒玉上時,則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一小塊燈油滾到濟正腳邊時,還在打着轉。
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慈效師叔,看到這幅場景,也不由得噢了一聲。
趙無安道:「其實這個實驗,在行兇的那一天,兇手就做過了,不過他拿的是月光菩薩座下的蠟燭。不知濟正師叔是否還記得,那一天,月光菩薩座下有三根蠟燭,是熄滅得早於其他燈盞的。」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言不發。
「身體已被凍住,對於兇手的所為自然無能為力,慈玄就這麼被生生剜出了心臟,並用袈裟裹住,丟到月光菩薩身後。這一點,我在罪蓮塔上就已說過,當時不過是想詐一詐幾位住持,言語無禮,無安多有得罪。」趙無安微微躬了下身子。
他走到藥師佛像前,聲音響徹在大殿中:「做完這些之後,兇手繼續潛伏在丹墀之下,等到慈清師叔與宏寧師叔來訪,便讓他們去找其他幾位住持一齊過來。為了不被懷疑,二人肯定是要先分開的,這就在二人當中製造了作案機會。因為此前兩人一同見證了慈玄的存活,短短半個時辰內就被殺死,兩人定然會互相懷疑,這正是兇手的目的。若不是我突然出現,打亂他的佈局,只怕如今慈清師叔與宏寧師叔已然會自相殘殺了。向蜀的一派,也會在久達寺中徹底凋零。」
濟正側目,瞥了慈清與宏寧一眼,痛心疾首道:「這是真的嗎?你們竟然都已心向着那幾個蜀地的妖僧?」
慈清眸中有不知名的妖火燃燒,卻是一言不發,悄悄向後退去。
趙無安並未注意到殿門口的異動,自顧自續道:「殺害慈玄師叔、向宏寧傳令之後,兇手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這裏——當然,不是走正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