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酉,捕斬呂綠而笞殺呂嬃。一筆閣 www.yibige.com使人誅燕王呂通,而廢魯王張堰。戊辰,徙濟川王為梁王。遣朱虛侯以誅諸呂事告訴齊王,令他罷兵。灌嬰在滎陽,聽說是魏勃教齊王起兵的,就使人召魏勃至,責問他。魏勃說:「失火的人家,哪有時間先告訴老人再去救火?」因退立一旁,股戰而栗。驚恐不能言,再無他話。灌嬰熟視良久,大笑說:「人都說魏勃豪勇,依我看,也不過是一庸妄之人罷了,能有什麼作為?」於是使魏勃罷歸。自己也從滎陽罷兵歸京。
班固說:孝文帝時,天下人都以為酈寄賣友。賣友的定義,應該是見利而忘義。像他這樣父親為大功臣,卻又被劫。雖然使呂祿因為對他的信任而敗亡,但因此安社稷,誼存君親,是值得稱道的。
諸大臣聚在一起商量說:「少帝及梁王。淮陽王,恆山王,都不是孝惠帝的真子。是呂后收養後詐名而立以強呂氏的。今諸呂都已夷滅,而她所立的這些人一旦年長用事,我們這些人將無遺類了。」不如在諸侯王中另選賢能的人立為皇帝。有人說齊王是高帝的長孫,可立。大臣都說:「呂氏以外家作惡,因而幾乎傾危社稷。變亂功臣。如今齊王之舅如同猛虎而冠,一旦立了齊王,則又生一呂氏了。代王是高帝如今健在的子輩中最年長的,仁孝寬厚。太后薄氏家又是謹良之家。而且立長以順,何況以仁孝聞名於天下呢。於是就計謀使人召代王。
代王問左右。郎中令張武等人說:」漢大臣都是高帝時的大將,習兵多謀詐。這並不是他們的本意,只是畏懼高帝呂后的餘威罷了。今已誅諸呂,新喋血京師,這是以迎大王為名,其實不可信。願大王稱疾不往。以觀其變,「
中尉宋昌進言說:」群臣的說法都不對。秦失其政,諸侯豪傑並起,有多少人自以為能得天下?然而最後能踐天子之位的,只有劉氏。因此天下人絕望,這是其一。高帝封王子弟,地土犬牙相制,這是所謂的磐石之宗,天下服其強。這是其二。漢興後除秦苛法。約法令,施德惠。人人自安難動搖,這是其三。以呂太后之嚴,立諸呂為三王。擅權專制。然而太尉以一節入北軍一呼,軍士皆左袒為劉氏。叛諸呂。因此滅呂氏。這是所謂的天授,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今大臣雖欲為變,但百姓不為其使。再說其黨也不能同一。今日內有朱虛。東牟侯這樣的親近之臣,外有吳楚淮陽琅琊,齊代之強。如今高帝子只有大王和淮南王,而且大王又年長,賢聖仁孝聞於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立大王。大王不要懷疑。」
代王報給太后,同太后商議。猶豫未定。設卜,兆得大橫。占辭說:大橫庚庚,余為天王。夏啟以光。代王說;「寡人本來已經為王了。又有何王?」
卜者說:「所謂天王,就是天子啊。」
於是代王遣太后弟薄昭,去見絳侯。絳侯就向薄昭講解了迎立的本意。薄昭還報說:「是真的,不用再懷疑了。」
代王就笑着対宋昌說:「果然如先生所言。」
於是就命宋昌參乘,張武等六人乘傳至長安。至高陵,停下休息。然後使宋昌先馳入長安觀變。宋昌至渭橋,丞相以下都來迎接。宋昌還報。代王馳至渭橋。群臣拜偈稱臣。代王下車答拜。太尉周勃進言說:「願請借一步說話。」
宋昌說:「如果將軍說的是公事,就請在這裏當群臣面而說。如果是私事的話,王者無私,請勿言。」
太尉乃跪上天子璽符。
代王致謝說:「等到了代邸再說這事吧。」
後九月己酉晦。代王至長安。住在代邸。群臣從至代邸。丞相陳平等再拜進言說:「子弘等都不是孝惠子,不應當奉宗廟,大王是高帝長子,應該為嗣。願大王即天子位。」
代王西向謙讓三次,再南向謙讓。遂即天子位。群臣以禮侍立。東牟侯興居說:「誅呂氏臣無功。請為陛下除宮。」
於是與太僕汝陰侯滕公,入宮。前去對少帝說:「足下非劉氏子,不當立。於是麾左右令宮中執兵器的衛兵下殿。有數人不肯放下兵器。經過宦者令張釋諭令,也就放下了武器。縢公乃招乘輿車,載少帝出宮。
少帝說:」將要我去哪裏?「
滕公說:」出去住到你的宿舍。在少府。「
於是奉天子法駕
卷十三 漢紀五(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