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凌易強調過苗步行的狡詐,所以,南華夏行省總警署的署長,為了讓這個圈套,顯得更真實一點兒,吸引前來「營救」苗步行的隱藏的犯罪份子,就並沒有把苗步行押完漢江城監獄,更擔心運送的路上出什麼差錯。
他便直接找了一處郊外的隱蔽之所,也歸總警署管理,把人給嚴加看管了起來,還是特意在深夜,偷偷放在泔水車裏運過去的。
這次苗步行的運輸,表面上看,只有署長和他的副手們知道,但事實上,署長已經通過凌易的渠道,把消息給絕密般的放了出去。
署長是半夜突然回到總署裏邊,立刻下達了命令,把苗步行放到泔水車上運走的,之前對誰都沒有說,顯得滴水不漏。
當然,這大坑設置好了,沒有人上鈎,那肯定是不成的。
於是,一場有預謀的劫救發生了,派來看管苗步行的十幾個警察,要麼被引開的引開,被麻醉槍射倒的射倒。
反正,這些警察也心知肚明,用苗步行來釣魚的,那就釣吧。
而在劫走苗步行的過程中,秦觀看了凌志的身手和手段,對他甚至也忌憚三分。
幾個月不見,凌志現在已經面貌大變。他突然間的消瘦使得臉上顴骨格外凸出,眼窩帶着深深的黑褐色,凹陷在眉骨裏面,頭髮被自己剪成薄薄一層,貼在頭皮上。
可他殺起人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也不一擊斃命,而是一直擊打一個部位,將那骨頭全部打散打碎才罷休,那骨頭碎裂的聲音由清脆變成綿密,讓商人出身的秦觀看得驚心。
不過那苗步行的心裏,現在可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現在帶着面罩,堵着耳朵,戴上手銬腳鐐,也不知道要帶他去往那裏,可只要不把他交給華夏大陸行政院警察總署,他就還有希望。還有比死刑更糟糕的結果了麼?
有改變,就是好事。更何況苗步行也是一介武生,對剛才那番戰鬥也是聽的一清二楚,來埋伏的人,絕對不是什么正派善茬。
苗步行也算是老謀深算的人,知道現在正出手救他的人,也就是圖他嘴裏的那些秘密和渠道了。
可是,讓他擔心的,也分兩種,這救他的人,或是想要那些秘密,或是想要那些秘密永遠消失。
不過,苗步行想着既然他現在還活着,或許是第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反正他也要完了,他決定,一定要抓住這次的機會,跟凌易來個魚死網破,憑什麼他苗步行就要死,而凌易還能風風光光的當他的青門門主,而且,青門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強大。
不客觀的說,幾乎是世界九大陸古武暗門中一枝獨秀的巨無霸了。
直到苗步行被解下了眼罩,看見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匆忙從外行省趕回來的凌志。
看到他的一瞬間,苗步行的嘴角就咧了起來。他已經猜到了凌志和秦觀的來意。
而那凌志和苗步行對視一眼,本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更是難以抑制地溢上了一絲瘋狂的笑意。
凌易……
我要你的命。
……
凌易眾人在宴會上暢飲了一整夜,聊起了曾經的是非過往,如今種種的往事,過去的傷痛,所有的爾虞我詐,似乎都將隨着龍蛇鼎的交接化為烏有。
而苗步行的剩餘黨羽,也勢必會在接下來的順水推舟當中被剷除乾淨。
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順風順水,但凌易甚至有些懷疑起來。他不清楚的是,這究竟是戰爭後的一片祥和,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現在正是歡宴的時候,凌易強迫自己的大腦,不再去想這些繁瑣無比的事情。
「今日有酒今日醉,明天的麻煩,就留到明天再處理吧。」凌易搖搖頭。
第二日清晨,凌易也不敢怠慢,早早的起了床,第一縷陽光透過豪華別墅當中的落地玻璃,直勾勾的照射在凌易的腳下,將他的影子朝着身後拉去。
在他身後的影子之中,有一個人緩緩的朝他靠近。
「沒想到啊,你竟然起得這麼早。」
凌易轉身看去,站在面前的正是他大哥凌炎。
「怎麼?昨天晚上我看你喝的不少,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凌易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