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凌易在大哥的房間裏醒了過來,之後就發現家族中小輩愁眉苦臉的原因,不僅僅是出不去那樣簡單。
現在正是秋日,不到六點,窗外鴨子的叫聲就越過了幾百米的高牆,進入了樓房的每一個角落。隨後,雞鵝等家禽的叫聲也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幸運的是,這兒的空氣是不錯的,房子南邊臨着河水,淅瀝瀝的水聲讓人心曠神怡。洗漱完畢,凌易卻聽見電視裏的新聞報道東山行省有一處山莊發生了火災,引起了森林大火,山莊中幾百人無一人倖免。
沒想到,這一出滅門之案竟然被認定為災害,看來那幫人對現場的處理能力極強。
凌易又戴上面具,走出了自己的房門。
軒拓青的房間在三樓,畢竟遠來是客,做主人的也應當給一個不錯的位置。凌易敲了敲門,卻發現門已經是開着的了。他輕輕地推開門,軒拓青就坐在窗前,和曾經自己母親的樣子十分相像,引得凌易一陣不適。
「你的傷怎麼樣了?」凌易站在門口卻不進去。
「還好。」
「走,帶你去處理一下。」
「不必了。」
「你聽見新聞的報道了?」
軒拓青不答。凌易只覺得軒拓青這個人很有些冷漠,和自己說話都不面對自己,比之前在東山行省林區里更甚。要知道,以凌易的地位,敢這樣對他的,他暫時還沒有遇見過。
「我大哥讓我去找你,你卻不認識他?」
「不認識。」
「你為什麼要助我逃走?」
「我善良。何況我本來也要走。」
攀談幾句後,凌易終於忍受不住軒拓青冷漠的語氣。
「那你自己把握好,我走了。」
「嗯。」
凌易看他實在油鹽不進,也就輕輕關上了門,撥通了金遠的電話。
「滴……」
「滴……」
聽着鈴聲越來越久,卻沒有人接,凌易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等到快要掛斷之時,鈴聲忽然一停,電話那頭傳來了久違的輕靈女聲。
「你啊,你還記得我呢啊?不容易啊不容易,不容易啊!」
凌易聽着那邊的聲音,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我有事要和你說,急事。你來還是我去?」凌易心情雖然好了起來,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去吧,天天呆着可沒意思了!我想走動走動了。」
「好,你一個人來漢方村,記住!別帶尾巴。」
漢方村在江北村北行幾公里的地方,凌易打算等金遠到了後親自去接她。
「我帶尾巴幹嘛……spy嗎?」
凌易一陣沉默,不過看在金遠還是個小孩,也就容忍了下去。
凌易向金遠解釋了,尾巴其實是別讓人跟蹤的意思,之後金遠笑得像失了神一樣,也讓凌易的心情開朗了起來。
看來,這金遠是故意逗凌易。
金遠要五個小時後,才能從金門所在地,到達凌易指定的位置。這之間,凌易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卻發現自己的桌上放着十幾封厚厚的信件。
粗略一看,大概都是公司董事會名義發來的日常報告等等,一周一到三封不等,算來從去取龍蛇鼎到現在,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些信件了。不過最近事忙,公司如果沒什麼大事,以欒端端的能力都是完全可以解決的,所以暫且放一放也好。
凌易把信都放在書架上面,坐到床上運起了氣。
說來奇怪,從吃了素縷給的藥丸後,凌易有一種隱秘的感覺愈發明顯,自己的手臂似乎愈加強壯了,看得見皮下的青筋暴露,血管錯雜。那天在青門和那奇異的一男一女二人戰鬥之後,自己的胳膊總會不自覺地彎起來,像是猿猴走路一樣,顯得十分難看。雖然自己也經常板回來,但每每注意不到,手臂就會偷偷摸摸地彎着。
看來,忙完最近的事之後,還得請求軒拓青繼續幫助自己,探一探自己的身世之秘。
凌易在床上打坐了一會兒,等待金遠的到來。
金遠的速度也是很快,太陽剛到頭頂,就來了電話。凌易接了電話,慢悠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