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講到被凌志派去送信的孩子,在一天前就出發了。雖然是送信,也不是古代一樣的繁瑣、勞累,起碼無需騎馬步行,坐上飛機高鐵就輕鬆到了。
青城山處於津門的南邊,不在津門市內,在很久前就被私人租下了這座山頭,卻也一直沒有開採建造的痕跡。當然,話是這麼說,但哪有那麼多的閒人去關注這個呢,除了山林周邊的村民以外,也沒有人注意到它。
軒拓青曾經說過,張克之是個怪人。這人喜怒無常、來去無蹤,但他常常來到這青城山上,次數頻繁,而一呆就至少是十幾天之久。
凌志告訴他,一定要等到張克之的到來,然後把手裏印着紅色指印的信完完整整地交給張克之。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竟然是如此的重要,這讓他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地拿了信放到了衣兜,十步就摸一下,生怕在某處掉了。
但此時此刻,他躺在青城山中潮濕的密林間,艱難地呼吸着。
他摔到山溝之中,已經一天一夜了。
這太靜了。
靜到耳旁泥土裏蚯蚓翻騰的聲音都聽得見,甚至在清晨結成露水的聲音也能收入耳中。
他一個耳朵對着地,一個耳朵對着天,他一睜眼就能看見的,那個矗立在遠方的建築,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潮音閣。但現在看來,那裏實在是太過遙遠了,甚至是遙不可及。
手機就在背後玲玲地響着,振動從後背傳來,他卻連伸手的能力都沒有。一絲一毫都動不了,他明白——很大的可能是他已經摔倒脊椎,全身癱瘓了。
凌易卻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信使帶着他的信,正被世界拋棄在青城山中的一處低洼山溝之中,盡全力去忽視向他耳朵里爬動的某些東西,等着葉間的水滴落到他的臉上,他才能以此存活,過着不可終日的日子。
凌易在安全屋的閣樓里靜坐,他已經一夜未眠了,還在等待着回信的到來。如果一切順利,信使從漢江城出發,少則一天多則兩天,怎樣也都應該有了消息。
昨天,凌志曾經告訴凌易,信使已經到了津門城,向青城山出發了。
但從出發後的第三天,也就是昨天之後,信使就音訊全無,打電話也處於不在服務區的狀態。凌易看着東邊漸漸泛起了陽光,直感覺到手掌里的燥熱。
凌易的第一反應,是那張克之不願幫忙,甚至還扣押了凌易的人。世界的變化太快,他這樣想也無可厚非,畢竟凌炎留下的消息已經是幾年之前了,到現在有些變化也難免。
但是,那信使畢竟也是自己家族的孩子,不止是青門的門徒那麼簡單,他不可能留下不顧,而再派人過去自己也不放心,還有可能無緣無故的損兵折將,索性就自己先行一趟。
信使現在生死不明,事不宜遲,凌易也是個想到哪兒就做到哪兒的人,他翻身便起,穿起了衣服。有於質在,家中的一切都無需自己操心,也不用想的太多。
這於質,實在是一個成功的商人,管理有術。
這幾天,凌易已經和於質商量好了,摘了面具,凌易和於質的臉是一模一樣、如同照鏡子一樣的相貌。所以兩個人就暗自換了身份,凌易做回凌易,而於質戴上了面具,成了家族中的一把手——凌炎。
凌易本尊,還是以凌易的身份外出行事,比較恰當。
他和於質打了招呼,就下樓,坐上了那輛破舊的旅行車。鐵門緩緩打開,凌易正端坐在車中,只看見那慢慢變大的門縫裏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凌易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他是男是女,乍一看還以為是燙出來的大波浪,但定了神一看,才看清這是如同電影中丐幫長老們一樣乾燥雜亂的頭髮。
鐵門緩緩打開,二人卻一動不動,就定在了原地。凌易是第一次遇見比他還能忍的人,他是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個人,若是平常,對面的人早已經挪開了目光,產生了不自在的感覺。但面前的人雙腿就釘在原地,而手上撓撓這,撓撓那,根本沒有一點尷尬的意思。
「你是迷路了?」凌易問。這大清早不到五點鐘的時候,門外卻一直站着一個人,也不喊叫就是等着,確實很奇怪。
「這是青門?」那人突然以極其溫柔的語氣說。
凌易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他
第四十八章:信使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