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路派出所。
尚清雅在這裏見到了被拘留的魏裕昌。
他雙手戴着手銬,被警察帶出來,一看到尚清雅,就撲了過去,喊道「媽,你一定要救我,我不要坐牢!」
「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尚清雅安撫好他,問旁邊律師「具體會怎麼處罰?」
律師道「因為魏先生是吸毒而非販毒,估計會拘留幾天,然後送去戒毒所強制戒毒!」
「媽,我不去,你救我出去,我自己能戒掉的!」魏裕昌神色慌亂。
「這個恐怕不太好辦!」律師為難。
……
從監獄出來,尚清雅十分沉默。
馬錦洪開車到達小區,把車停在路邊,沒敢說話。
車內充斥着冷寂。
半晌後,尚清雅的手機響了,她接通後,得知了董事會的決定。
「尚-裕-暄!!」
這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尚清雅神色猙獰,死死攥着手機。
要不是他,裕昌絕不會進警察局,而她,也已經是宏遠國際董事長了!
「你替我去見個人!」
她抬起頭,目光狠厲。
……
……
南虹市緊鄰東海市,自古便是魚米之鄉。
這裏水道縱橫,物資豐富,是海外向內陸運輸的重要中轉站。
吳安村,淞江邊上一個極為普通的村鎮,除了本地居民外,還住着許多外來務工人員。
菜市場。
灰色的鐵皮大棚表面爬滿了鏽跡,腳下的磚塊因為常年踩踏而變得坑坑窪窪,路邊堆積着臭烘烘的垃圾,引來幾條流浪狗扒翻。
天上飄着小雨,淅淅瀝瀝,不大,卻透着寒冷。
派出所民警劉耿照例過來巡查,他把電動車停在路邊,剛走進去,就踩到一塊鬆動的磚頭,泚了一腿泥。
他罵了句倒霉,提着褲腿抖了抖。
「劉警官,早啊!」
「早!今天生意怎麼樣?」
「還行!菜沒賣完,剩幾樣,要不給您帶回去?」
「不用,我家夠吃!」
劉耿一邊跟商販打招呼,一邊跺着腳往裏走,來到一間肉鋪。
一個胖子正拿着砍刀剁骨頭,每一下都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穿着件藍色大衣,外面罩着褐色皮圍裙,身材鼓鼓囊囊,起碼有三百多斤,遠看着像是一座肉山。
至於他的臉,完全是圓形,鼻子跟眼睛都被擠的很小。
「鄭鵬,別剁了!」劉耿擺手。
「呦,劉警官,您買肉嗎?新鮮的!」鄭鵬笑容討好。
「不買!上星期你打人的事,處理結果出來了,在這上面簽字,然後去派出所繳納罰款!」
劉耿遞給他文件,還有一支水筆。
鄭鵬拿過看了看,聲音提高「五千塊?這麼多?」
「你打掉了人家兩顆牙,能私下和解已經很不錯了,否則告到法院,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他們先找的茬!」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我聽說,要不是有人攔着,你都要動刀了,鄭鵬,真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啊?」
「沒……我那是氣急了,嚇唬嚇唬他,以後再也不敢了!」鄭鵬不斷躬身。
劉耿冷哼「最好是這樣!」
待鄭鵬簽完字,他收了文件,轉身離開。
「劉警官,這些骨頭您帶回家熬湯喝?」
「不用!」
見他走遠了,鄭鵬神色陰沉,低聲咒罵。
把砍刀丟在案板上,他挪動着肥胖的身體,坐在旁邊椅子上。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一個穿着紅色破舊棉襖的女人走過來,雙手提着飯盒。
她頭髮凌亂,身材瘦弱,長長的劉海遮掩住一塊黑色胎記,佔據半邊臉龐。
女人走進肉鋪,把飯盒放在凳子上,剛抬頭,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我,怎麼現在才來?你t想餓死我是不是?」鄭鵬怒問。
女人捂着臉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