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知道自己以前曾是韓家的婢女,蘇嬤嬤與歡兒也經常跟她說韓家是個大族,在吳越更是第一富家,只不過與京城本家有些矛盾,因此才分去了吳越。
身為大族,又怎可能讓韓子然娶她呢?加上那天韓母突然來臨時的態度,讓蕭真的心裏倒有些忐忑。
然而,當見到韓家人,韓老夫人,韓父,韓母時,他們對她的態度倒讓蕭真有些意外,不熱情,但也談不上冷淡。
韓老夫人年約七十上下,一頭銀髮,面色慈祥,笑令紋很深,顯然是個愛笑的老人,但蕭真注意到她看她時,這笑意未達眼底。 至於韓家老爺,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嚴肅,那眼神更是凌厲,將她打量了遍,見蕭真並不避諱自個的眼神,反倒是直視着他,這讓他心裏有些不快,想到這個女子對自個家的牽累,擰眉便道「既然已進
門,不懂規矩的地方日後可以教,這點勞煩夫人了。」
這句話是對韓母所說,韓母點頭稱是。
一翻相見後,韓老夫人和韓母都給了蕭真見面禮,是一件玉和金釵,蕭真不會看這些的材質,但見一旁的蘇嬤嬤與歡兒那興奮之情,便知道是好東西。
「你先退下吧。」韓父冷看着蕭真道。
蕭真看了眼身邊的韓子然,見他朝她笑了笑,心是微微安心,福了福後離去。
蕭真一走,韓家人這臉便拉沉了下來,韓母更是連連啜泣,韓老夫人也道了句「造孽啊,活了大半輩子,今個竟然被一個貧賤的婢女玩弄在掌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撇除這些不談,此女子的經歷倒也是讓人敬佩不已,這些事只有等子然足夠強大,日後才能免受牽制。你進入內閣之事,可已全部打點?」韓父問站在一旁的韓子然。
一時,父子二人談起當朝的正事了。
天氣雖然還有些冷,但從周圍婢女的春杉薄袖看來,這點冷還是不在眼內的。
小小的宅子突然湧進了這麼多的人一時顯得有些擁擠。
蕭真看着這些下人的穿着與舉止,不管是走路,走話,那神情,那姿態都好看極了,一看就知道是經過訓練的。
歡兒在旁對着蘇嬤嬤輕聲道「嬤嬤,我現在才發現自已是過着怎麼愜意的生活,這要是沒跟咱們大人出來,估計我還是這般看着高貴美麗實則拘束的活着。」 「等我們回到了真正的韓家,還是得跟以前一樣規矩的。」蘇嬤嬤笑說「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讓她擔心的是老夫人,夫人對少夫人的態度,她在韓家這麼多年,太了解老夫人與夫人了,雖然方才面子
上都過去了,但心裏恐怕……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韓家?」歡兒滿懷期待的問。
蘇嬤嬤搖搖頭。
蕭真一邊聽着蘇嬤嬤與歡兒二人說話,一邊看着周圍走過的下人,或許,從這一天開始,她的生活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等一下。」蘇嬤嬤叫住了身邊走過的一名婢女,問「怎麼沒見雷姑姑?」
那婢女朝着蘇嬤嬤福了福說「一個半月前雷姑姑做錯了事,被老夫人杖打了二十下趕出了府。」
「什麼?」蘇嬤嬤愣了下,一個半月前?那不是正好韓夫人從京城回到吳越的日子嗎?
「雷姑姑?」蕭真想了想,問「是將我帶進子然院子裏做丫頭的那個雷姑姑嗎?」她聽子然提起過。
蘇嬤嬤點點頭。
「她是犯了什麼錯?」蕭真問這個婢女。
婢女想了想「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好似聽別人在說,雷姑姑給咱們韓府帶來了惡運這類的。」說着,婢女又福了福離開。
惡運?見蕭真滿臉的疑惑,蘇嬤嬤忙在旁笑說「少夫人,咱們先進屋吧,你現在還是應該多躺躺的。」 韓老夫人幾人自然不會住在韓子然這間小宅子裏,他們離去後蕭真才知道,韓家一直在京城是有大宅的,平常只是每年韓老爺帶着韓子然回京城祭祀祖宗時才住,雖不住,但一直有下人在清掃着院子
。
自然,韓子然與蕭真也在當天一同搬去了這處大宅子。
小橋流水,亭台樓榭,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大字,美麗二字能形容的,蕭真也見到了韓家的二位哥嫂,又是行禮,又是收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