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崔嬤嬤與蘇嬤嬤就開始吩咐人進行宅子的整理,一時,大家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白祥的妻子龐氏抱着剛生的兒子,以及再過個把月就要臨盆的北覓妻子路氏二人則陪着蕭真說着她們老家的風俗,邊說二人邊爽朗的笑着。 蕭真大部分的時候是負責聽的,她總覺得她的一些兄弟跟着她在這裏做個長工是委屈了他們,不過幸好這些人都做了暗影,不僅有月銀能拿,無事還能出去接個任務,平常就在府上嘮磕一下,照張劉
的話說,既能發揮所長,又能過普通人的日子,生活真是極好的。 而由張劉負責的牛車生意,也是滾滾而上,蕭真才發現張劉對於算帳一事極為精通,並且將這裏管理得井井有條,吳印與趙介對他的稱呼也不知從何時改為了劉總管,一幫子兄弟演起戲來還都有模有
樣的。
「夫人,您看那劉總管,拿着賬本子對着庫里拿出來的東西,可像樣了,」龐氏抿嘴笑着「還真看不出來劉總管也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人。」
「如果不說的話,咱們的相公,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一個,誰能知道他們都當了那麼多年的兵呢。」路氏也在旁說着。 蕭真看着院子裏整理着東西的兄弟們,很是贊同二人的話,同時心裏也頗為遺憾,她竟然想不起當兵八年的一丁點事情來,就算是穿上男兒裝的他,在這群男人眼中應該也是很弱的一個人,但他們卻
甘願隨她在普通的院子裏做苦力,她與他們之間,應該是發生了太多生死與共患難真情的事,以致於讓這些人對她如此的死心踏地。
那些失去的記憶,她很想想起來。
「夫人。」喜丫匆匆進來「門外有個丫頭非說要見你,說她家夫人叫歡兒,奴婢看着很急的模樣。」
「歡兒?」蕭真臉上一喜「快叫也進來。」
「是。」
整理着東西的蘇嬤嬤聽到了喜丫的話,走了過來,頗有怨氣的道「這白眼狼,這麼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來問候一下夫人,白對她好了。」
崔嬤嬤也走了過來說道「是啊,那孩子嫁了人後反倒不懂禮了,不過好幾個月沒見他,還真是想着她。」
蕭真笑着「我也挺想她的,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了。」
蘇嬤嬤冷哼了聲「夫人就是太寵着她了,見了她看我不說說她。」
幾人正說着,喜丫已經帶了個丫頭過來,那丫頭也就十三四歲,看着很是瘦弱,進來了之後眼晴一直看着地面,不敢多看別的地兒,很是膽小。
「你是歡兒的婢女嗎?」蕭真問,見這小丫頭很是膽怯的樣子,語氣也放柔。
丫頭搖搖頭「奴婢不是歡兒姐姐的婢女,是伍員外家灶房干粗活的丫頭。您是韓夫人嗎?」見蕭真點頭,這丫頭突然跪在了蕭真面前,急急道「夫人,求您救救歡兒姐姐吧,歡兒姐姐她要死了。」
「什麼?」蕭真聽得心中一驚,同時也注意到她對歡兒的稱呼很奇怪。
「你這話什麼意思?」蘇嬤嬤緊聲問道。
「什麼叫要死了?」崔嬤嬤扶起這個丫頭來,「你倒是說清楚。」
「歡兒姐姐她,她要生孩子,她,她,很多血,好多。」丫頭說得着急,一急起來就說不清楚
「生孩子?」所有人都愣了下,歡兒嫁過去還不到一年,這麼快就要生孩子了?
「是歡兒讓你來的嗎?」蘇嬤嬤問道。
那丫頭着急的搖搖頭,聲音已經哽咽了「求你們救救歡兒姐姐吧,求你們了。」
蕭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又見這丫頭如此着急,便對着蘇嬤嬤道「我去看看歡兒。」
「不行,」蘇嬤嬤忙說「若歡兒真的要生孩子了,夫人這會自個都懷着身孕,萬一被歡兒的孕氣衝撞了可不好。」
「對,對。」崔嬤嬤也點點頭「要不讓老奴和蘇嬤嬤二人先去看一下?」
孕氣衝撞?蕭真沒聽過這種說法,可見這丫頭如此驚惶的模樣,道「我親自去一趟,吳印,備馬車。」
「是。」
歡兒所嫁的人家姓伍,蕭真當時因剛從魯國公府回來,加上要準備皇家狩獵,因此沒見上歡兒丈夫,也沒去過這伍家,歡兒的一切事誼都是蘇崔二位嬤嬤在弄,她對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