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能讓皇帝雙手沾上藥粉的,也就只有他身邊近侍的人了。
蕭真跟着馬公公來到了侍候皇帝沐浴的堂子裏,此時,皇帝還在上書房批着摺子。
一名管事嬤嬤過來先教了他們一些侍候時該注意的事項與禮儀,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皇帝過來了。
那嬤嬤突然走到蕭真身邊的那二宮女旁,一手狠狠的朝二人的胳膊擰了下。
這二名宮女痛的差點叫出來,顫顫驚驚的看着她「嬤嬤?」
蕭真雖未被擰,但看到這嬤嬤下手一點也不輕,頓覺得胳膊上也一疼,沒明白為何嬤嬤要擰這二個小宮女。
「知道我為什麼要擰你們嗎?」嬤嬤厲聲問道。
二宮女眼底含着淚水搖搖頭。
「你們只是去給皇上沐浴更衣的,臉紅個什麼勁?這腦子裏在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皇上豈是你們能覬覦的?皇上的身子,你們就連看都不能多看一下。」
「奴,奴婢知道了。」二宮女惶惶叩頭。
嬤嬤又看向蕭真,讚賞的點點頭「倒是個懂事的,我訓了這麼多個宮女,倒是頭一個見着給皇上沐浴更衣不臉紅的。」
蕭真「」她戴了麵皮,不過就算不戴面具她也沒有臉紅,對皇帝,她可沒有非份之想啊。。
行宮的池子自然是比不上宮裏的,但也足有供三人泡浴的大小。蕭真第一次知道給皇帝沐浴還要以長相為優先,另外二個宮女比她長得好看,因此獲得了進去浴池去給皇帝擦洗的機會。
看着嬤嬤離開後,在進入了澡池後臉上又迅速春心蕩漾的二名宮女,蕭真有些哭笑不得,畢竟是十六七歲的年紀,雖說是皇帝,但首先對她們來說皇帝是個男人啊,要讓她們淡定確實難。
很快,只着了淡黃裏衣的皇帝走了進來,三人一翻行禮。
皇帝的臉很陰沉,看都沒看這三人一眼,徑自就進了池子裏,反正自己不用去近身服侍,蕭真就退到了屏風後面,只待裏面喚她時將乾淨的衣裳拿進去就好。
澡池的熱氣越來越多,水花聲與淨身的胰子香從裏面傳飄了出來。
蕭真閒的無事正揮着眼前的熱氣,裏面突然傳出了皇帝的吼聲「滾——」
蕭真正奇怪於發生了什麼事,二名宮女就一臉惶恐的從裏面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馬公公帶着人走了過來,一見到二宮女就問道「你們怎麼惹怒皇上了?」
「奴,奴婢們沒有。」二宮女害怕的搖搖頭。
「沒有?」
「奴婢二人真的沒有,」宮女哽咽起來「嬤嬤方才已經警告過奴婢們了,奴婢們膽子再大也不敢有非份之想啊。」
這一點蕭真倒是能確定,方才裏面確實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與她們無關。讓她們出去。」皇帝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在壓抑着什麼。
蕭真眸色一動。
「是。」馬公公忙趕着蕭真三人出去。
出了澡池,蕭真立即對着馬公公說道「公公,皇上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你趕緊進去看看吧,若是有事,速度傳御醫。」
「大膽奴婢,皇上的事豈是由你這樣的小奴婢能操心的?皇上沒事。」馬公公冷瞪了蕭真一眼。
蕭真「」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下去。」
「是。」這馬公公今晚的樣子有些怪啊,蕭真這般思附着,離開之後又迅速的轉進了另一條小道走了回來。
這才走近,便見到馬公公焦急的踱着步,似乎在等着誰。
蕭真看了看周圍,方才這裏還有一些宮人在左右守着,如今只剩馬公公一人。
很快,二名宮女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當馬公公見到其中一名宮女時,跪在了地上,輕喊了聲「皇后娘娘,您可來了,時間差不多了,快進去吧。」
蕭真眉頭緊鎖,這模樣,她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也着實太蠢了些,想不到的是,皇后竟然想用這樣的方法與皇帝圓房。
蕭真轉身欲走,可才走了十幾步,腦海里閃過那個曾在御書房對她訴苦的明黃少年,他的孤獨,他的寂寞,他還曾對她說過的那句話『我只不過是個犧牲口而已。』 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