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之後,蔡望臨便離開了村子隨軍去了邊境,臨前走將小斧頭接下來要用的藥都給了崔嬤嬤。
就在蕭真想着該是時候去看一下司徒呈這小子時,將軍府的管家來到了村子裏,一見到她就急道「上影大人,我們家小將軍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蕭真奇了。
「昨天一大早,少夫人就吵着要見少將軍,可老奴找來找去也找不着,這都二天了,也沒見他回來,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啊。」老管家憂心忡忡。
「老管家別着急,司徒是為何事離開的?」
老管家搖搖頭「這幾天並有發生什麼事啊,就連邊境都是老將軍親自掛的帥,不需要小將軍操心。」
「那是和少夫人吵架了?」
「怎麼會呢,少夫人現在心智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少將軍再不懂事也不可能跟少夫人生氣的。」
蕭真點點頭,也是,那司徒為何無緣無故的就離家「小將軍離開家時,神情可有什麼異常?」
老管家想了想「小將軍的樣子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
「自少夫人受傷到,小將軍是一直在家裏沒出去過嗎?」
「是的。」
沒離開過家,離開時又受到了打擊,蕭真斷定那問題應該出在歐陽點兒身上「我想我知道他會在哪裏了,老管家別擔心,我一定把司徒找回來。」
「老奴謝過上影大人了。」老管家感激的道。
如今已是傍晚。
蕭真看着天色,估計等她到那裏時天已經全黑了。
「來人。」
「在。」
「給我找一匹好馬來。」
「是。」
一匹棗紅大馬從漢影村疾駛而出,朝着帝王山的一個小山頭奔去。
不到半個時辰,蕭真已來到了小山頭的腳下,拍拍馬背,讓它自由,這是匹訓練有素的馬,只要她一吹口哨,就能回來找她。 雖是小山頭,但畢竟屬於帝王山脈,因此看着也有些高,蕭真的目光落在半山彎一處空地上,子然曾告訴過她,每年的某個時候,司徒就會去歐陽家嫡女的墳前大醉三天,儘管現在還不到這個時候,
但直覺告訴他,司徒應該會在這裏,不管怎麼樣,先碰碰運氣吧。 春分時節,林里茂密,各荊棘都爭相生長,原先的路已經被覆蓋,蕭真花了點時間才走到半山,很快,她便聞到了若有似無的酒味。當看到一座乾淨寬敞的墳時,也看到了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的司徒呈
。
還真是在這裏啊,蕭真嘆了口氣。蹲下身搖了搖他,沒搖醒。
墓的周圍被清理的很乾淨,可見時常會有人來打理,蕭真的目光落在那墓銘志上『愛妻歐陽熙兒之墓,夫司徒呈字』。心裏嘆了口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走出這份痛苦。
夜深了。 隔天,當司徒醒來時,只覺得頭痛得厲害,痛得恨不得一掌將自己打暈了過去。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卻不想看到一張黑臉正瞪着自己,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當看清這人長相時,驚道「斧頭?你怎麼
在這裏?」
蕭真翻翻白眼「小將軍真是好興致啊。」
司徒「」
「走吧。」蕭真起身下山。
「等一下。」 蕭真看着他,司徒此時走到了歐陽熙兒的面前,看了良久才道「熙兒,這八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是活痛苦裏的,可我累了。今天,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不會再來這裏看你。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去過
我的餘生。」說着,再次凝視着墓碑良久,這才對着蕭真說道「走吧。」
蕭真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雖然不知道司徒為何會突然想通了,但她由衷的為他高興,兄弟能自己從悲傷的過往裏走出來,應該是已經將歐陽熙兒放下了。
下山時,司徒看着蕭真「你怎麼來了?」
蕭真將老管家來找她的事說了一遍「我正想着去看看你,老管家就找來了,子然曾跟我說起過,你一有事就會來這裏,我就過來碰碰運氣。」
司徒沉默了下道「以後不會再來了。」
「想通了就好。」
「陪了我一個晚上,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