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個讀書人,那我可有考取功名?」韓子然看着她,心裏發覺自己很是在意這個問題。
功名?他可是堂堂丞相大人啊,但這讓蕭真怎麼說呢?
「沒有?連院試也沒有過嗎?」連這個問題也要想這麼久?韓子然的心一涼。
看他這沮喪的模樣,蕭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又不得不給出一個答案「讀書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整個大漢那麼多的學子,也挺難的。」
「難?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讀了十多年的書,連個院試都通不過?平常還是靠着娘子的養活才活到今日?」韓子然喃喃着,忽然發現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不是這樣的。」蕭真忙說道「平常你也會幫着我做些農活。」
「哪些農活?」蕭真使勁想了想在祝由術里韓子然會做些什麼,上朝,下朝,和她聊聊天,還會幫她洗腳,自從生下孩子後,更是一手照顧起了孩子,至於農活,他好像從沒做過,見韓子然滿含着期待看着自己,蕭
真忙說「咱們先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吃完飯再說。」說着,蕭真趕緊進了灶房拿菜。
二菜一湯,二個人吃吃夠了。
走了許久的路,韓子然也確實是餓了,低頭看着這有點黑『色』顆粒的飯。
蕭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燒焦了點。」她會種田,會上山打貓,會修築院欄,但對於做飯做菜,好像真沒什麼天賦。
韓子然默默用起了飯。
「我從山上采的野菜做的湯。」蕭真將一碗湯放到韓子然面前「還蠻好喝的。」
韓子然輕嗯一聲,拿起勺子盛湯,湯很淡,好像沒放鹽,其實不管是飯還是菜都很難下咽,但看着妻子那含着笑意的眸光,韓子然什麼也沒有說,安靜的吃着。
韓子然吃飯很優雅,這一點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蕭真嘴角一勾,大口大口吃起飯菜來。
就在蕭真吃盡最後一口飯時,聽得韓子然問道「我們成親是父母之命,還是媒妁之言?」
「都不是。」
「那是?」蕭真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你院試考完回來時,剛好碰上了大雨,躲在山洞中,我也剛好進去避雨,可能被淋了雨,我發起了燒,你為了幫助我,將自己的衣裳脫下來蓋在我身上,我叔嬸擔心
我,就和村人上來找,可看到的卻是衣杉不整的我們。」
韓子然愣住「然,然後呢?」
「然後我叔嬸就『逼』着你娶了我呀。」一晃,一輩子就過去了,蕭真現在想想,豈不是活了好幾輩子了?
韓子然微張的嘴,怎麼也閉不上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蕭真是個軍人,也是個粗人,但粗中有細,方才她吃飯時,韓子然的神情有些怪,覺得應該是驚訝於她行為的粗魯吧。「沒有,我沒有這樣想。」韓子然臉微紅,他先前心中確實有很多的疑『惑』,吳印一路上對他講的並不多,說所有的事他姐姐會告訴他的,這一路,他對他的妻子充滿了好奇和忐忑,但在看到第一眼時,
心竟奇怪的安定了下來,不管心裏有多少的疑慮,但自己的感覺不會做假「我想,我應該很喜歡你吧。」
這回換蕭真愣住了。
聽得韓子然又說道「我總覺得,我若不喜歡你,不管別人如何『逼』我,我也不會娶的。」
「你就這麼肯定?」這句話,在術中時,韓子然也這般說過。
韓子然點點頭。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蕭真問。
韓子然想了想,他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迫切的想記起所有的事情來,只是這樣問也問不出所以來,便道「沒有了。」
「你不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嗎?」蕭真奇了,她早已想好了說詞。
「想知道。但我想讓自己慢慢的記起來。就像你方才說的關於我娶你的事,聽着就像是別人的事。所以,等我慢慢想起來我再來問你。」
蕭真點點頭,低頭笑了笑。
「你笑什麼?」
「你的記憶消失了,但處事還是和以前一樣。」
韓子然也笑笑,端起二人的剩碗要進灶房。
「我來吧。」蕭真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