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秀村與隔壁的幾個村子都做好了迎接那些被強行征去的年輕人回來的準備,然而,連接等了十來,始終沒有一個人回來,所有的喜氣慢慢的變成了一份哀傷。
從古至今,凡是大赦之後沒有回來的士兵,得好聽一些是為國捐軀了,難聽一些是死在了戰場。
悲傷總是留給活着的人,此後的數日,村子裏總是斷斷續續有着哭聲。
蕭真的心情也不大好,吳印和神醫在旁邊陪着,哪都沒去。
「夫子,師娘不開心嗎?」屋內學習着的樓禹抬頭時,見師娘坐在院子時發呆,便問。
韓子然看向妻子,妻子這幾日心情確實有些低落,但問她時,她又是笑呵呵的模樣。
「聽懷了孩子的女人都是這般喜怒無常的。」趙鈎認真寫着字,聽到樓禹這般問,頭也沒抬的道。 若妻子是懷了身子的緣故,那吳印和神醫呢?這幾日心情似乎也不佳的樣子,有時,韓子然總覺得他們似乎瞞了他什麼事情。好幾次午夜夢醒,夢中如何卻已是
不記得,看着身邊安睡的妻子,他有種感覺,肯定是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遠處的峰頂,白雪開始漸漸融化之時,春來了。 就在韓子然決定一家大要前往阿扎城時,蕭真的肚子開始陳痛,她這一痛,韓子然,吳印頓時慌了手腳,就連神醫也怔了片刻,竟忘了自己大夫的身份趕緊去隔
壁叫喜丫來。
喜丫一聽夫人要生了,速度讓吳印去叫穩婆來,又叫趙鈎燒水。 喜丫並不慌亂,柴房的柴,水缸的水,包括產婆,前二樣在一個月前她就叮囑好了絕不可以斷,至於產婆也是早已打了招呼,就算穩婆不在,還有神醫呢,只是身
邊神醫這緊張的模樣,看着不怎麼可靠。
屋內。 蕭真大聲的喘着氣,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生孩子,畢竟在祝由術里她生過好幾回,有回甚至還挺危險,然而,她卻想不起那時的細節來,只記得痛,疼痛難忍。這現實
中生孩子,除了痛,還是痛,這份痛,比起她出任務受到的傷還痛幾分。
「陸娘子,真痛的話就喊出來,生的時候,可一定要緊閉上嘴巴,把氣憋着生孩子才生得快,這一喊就漏了氣了。」穩婆看着宮口,笑呵呵的,「放心,一切順利。」
喜丫面上鎮定自若,只有她自己知道雙手早已緊張的佈滿了汗,如今聽穩婆這般,心裏鬆了口氣,又趕緊端了面盆出去換水。
韓子然在門外既緊張又不安的踱着步,好半也沒聽到裏面的聲音,喃喃着「為什麼沒有聲音呢?應該很疼的啊。不會出什麼事吧?」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吳印這會不若剛聽到蕭真要生時那般緊張「這點苦對我姐來不算什麼。」
神醫在旁點點頭。
「啊——」蕭真痛苦的喊聲突然從產婆里傳出來「痛死我了。」
吳印,神醫「……」
蕭真喊出聲時,韓子然驚得幾乎要跳起來,想也不想就要衝進屋裏,被趙鈎攔下了。 「夫子,你就安心在這裏等着吧,別進去添亂了。」趙鈎看到韓子然緊張成這樣,不禁想笑,他在這裏近一年時間,夫子對誰都是溫溫和和的,對夫人也如此,但細看
之下會發現,只要是夫饒事,夫子必然是上心的,或許這一點,夫子自己也沒發覺。
當喜丫端鄰六盆水進屋時,穩婆已經在「孩子快要出來了,陸娘子,加把勁啊。」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聽到了孩子嘹亮的啼哭聲。
韓子然趕緊推開了門進去,吳印和神醫也沒避嫌,跟着進去。
趙鈎拉住了要進去的樓禹,朝他道「禹,咱們和吳印他們不一樣,還是在外面等着吧。」
樓禹想了想,點點頭。
生完孩子,當喜丫高心抱着奶娃到蕭真面前時,蕭真的第一句話問的便是「男孩還是女孩?」
正好此時,韓子然也走了進來。
沒等喜丫,穩婆就笑「陸家娘子,是個漂亮的女娃呢。」
所有人都看到了蕭真臉上的失望。 對於產婦生了女兒而面露失望,穩婆是見多了,這婦人只有生了兒子才能在婆家站穩腳跟,不過聽陸家娘子的公婆早逝,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