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夢,是個重生人。想來這也是老天對的厚愛,可惜,重生之後的忘記了前塵。」
姒墨驀的睜大了眼晴。
時彥嘆了口氣,伸手,一滴水珠便出現在他食指之中,微使內力,那水珠飛進了姒墨的額中。
無數的記憶瞬間從四面八方湧進了腦海里,姒墨看到大將軍強吻了自己,看到大將軍逼着他成親,之後她成為了他的皇后,然而,為什麼他的丞相大人會和大將軍……
時彥擰了擰眉,只因姒墨竟然在抗拒着這一世的記憶,為什麼?他的執念已消,如同上一世他所說的那般,他會娶阿真姐,並且不會殺她,他都做到了。
「皇上?」時彥驚呼,只因皇帝的身體,或者應該說靈魂正在一點點的淡去。
「魂飛魄散?怎,怎麼會?」時彥嚇的趕緊將那水珠從皇帝的額中抽了出來,隨即看到他的身體又一點點的恢復了過來:「他竟然寧可活在執念里,也不願面對真正的現實。」
皇帝的臉蒼白毫無血色,他的視線落在那塊寫着他年號的石碑上。
時彥不懂這個皇帝在想什麼,一般人的執念一消就會安心離去,為什麼皇帝還是在同心鎖里徘徊呢,難道他的執念並沒有消去?
「我雖娶了她,沒有殺她,可我那樣做比殺了她更為痛苦。」皇帝喃喃。
「都想起來了?」
皇帝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望着時彥:「說因為我的執念連帶外面也不安穩了,是什麼意思?」
時彥將外面的情況說了下。
皇帝蒼白着怔忡良久。
時彥在旁一直打量着這個帝王,當阿真姐告訴他她這幾年總會夢到先帝幾次,那夢境非常奇怪,先帝總是在一片白霧中看着小時候的她,但她要去觸碰時人卻是穿過了先帝。祝由術並非真實的存在,而是通過自身的經歷再從術中去圓夢,阿真姐的祝由術早已解了,夢的話可以夢到一次二次,但絕不會是多年連續夢到。
所以當他時就懷疑阿真姐的命線有了變動,而能改變這命線的就只有同心鎖。因此他想方設法的進來了皇陵,想把同心鎖從先帝手中拿回來,幾個月下來他努力拼儘自身的修為進入同心鎖的世界,沒想到一進去看到的竟是先帝的執念,同心鎖里的幻象和真實他這個守護人自然分得出來。
先帝的執念是真實存在的,也就是發生過的事。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先帝是重生之人。
時彥不知道眼前的帝王要這樣發怔到何時,索性打起蓮花坐,他消耗了太多的修為,一夜白髮,如今得恢復元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的聲音傳來:「我想見一見大將軍。」
時彥想了想,點點頭:「好。」
但讓時彥沒有想到的是,他同莫蔚瑩設計了一個局讓阿真姐進來同心鎖的世界中,才把阿真姐拉進來,他就被鎖進了一個結界裏面,他能看到裏面發生的所有事,可就是無法出聲。
先帝在這個結界裏創造了一個看起來極為真實的世界,那裏,他和阿真姐是夫妻,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每天皇帝下了朝後就來到皇后宮裏跟阿真姐說話聊天,他們還一起進山打獵,烤野味,每天過得都很幸福。
時彥覺得以阿真姐的性子是不可能淪陷的,不出一日必然會察覺出這裏的詭異,然而同心鎖里的時間過去了半年,他看着阿真姐陷得越來越深,那一刻突然明白,在阿真姐的心裏,先帝的份量極重,重到她不願去正視那些破綻。幸好後來,阿真姐還是清醒了過來,他看到先帝和阿真姐倆人在回憶起了以前的事後心平氣和的坐着說話。
隨後他察覺出來在同心鎖里封印着的邪物突然間蠢蠢欲動,而此時,他身上的封印也出現了裂痕,他猛的朝阿真姐喊出:「阿真姐,回來。」
轉眼間,先帝身後出現了深不見底的懸崖,懸崖深處是一片黑霧,先帝推開了阿真姐,他說:「回去吧,從今往後,和子然將不會再受到同心鎖的影響。」說完便跳進了那片黑霧裏。
時彥正想去抓住阿真姐的手,沒想到阿真姐也跟着先帝跳進黑霧之中。
「跳下來做什麼?」先帝朝她吼。
「不知道,總覺得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