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蕭真走過去低下身讓韓子然一手搭上她的肩,她的另一手則摟住了韓子然的腰,少年身子單薄,這腰身竟然比她還要纖細,他靠在她身上更是沒什麼重量。
韓子然的腿確實不便,但並不是雙腿完全殘廢,只要有支撐物就可以站起,前頭下轎上朝時,他就是撐着侍衛坐到輪椅上的。
將人扶進了轎子,蕭真正欲抽身,不經意抬眸,便見韓子然正望着她,黑眸深沉,仿如無底漩渦,還是堆滿了冰的那種。
蕭真忙垂下眼帘,正要退出來,聽得韓子然道「一身的汗味,你去將軍府練功了?」
蕭真訝然,他怎麼知道的。
「出去。」
蕭真「」性子真是陰晴不定啊。
回了韓府,韓子然就去了書房,也就沒蕭真什麼事了,雖說是貼身侍衛,但時間空餘的很,而且她也發現韓子然的院子很冷清,除了住着的年玉和幾個丫頭就剩護衛,仿佛諾大的韓府只住了韓子然一個韓家人似的。
蕭真練着師傅教給她的劍招,一整天就這麼過去了。
後半夜,蕭真被叫起來去韓子然寢室外值夜。
夜涼如水,冷冷清清。
蕭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值夜,因此頗為精神,師傅雖說是讓她來監視韓大人,但這樣的監視壓根就沒什麼意義,只不過是那天師傅下不了台面才應了韓大人的。
蕭真又想起了墨兒,不知道墨兒在宮裏怎麼樣,睡着後還會做惡夢嗎?
那天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竟然哭得這般傷心。
望着頭頂黑夜,今晚沒幾顆星星,蕭真覺得明天的天氣不會太好,伸伸懶腰,乾脆又練起功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你除了練功,還會做什麼?」
蕭真趕緊停下,看到韓子然穿了一身裏衣自己推着輪椅走了出來。
「大人,你怎麼醒了?」
蕭真趕緊走過去幫忙推輪椅,這院子裏的每一道階梯都配有輪椅的斜坡,並不人需要幫忙再抬輪椅。
「你可真是一點也見外,當這裏是將軍府呢?」
蕭真只覺得今晚沒星星的夜空都比韓大人的陰沉的臉色明亮許多「小人只是練功而已,並不會打擾到大人?」
「我已經喚了你好幾聲。」
韓子然的聲音里明顯有着怒氣。
「大人喚小的有何吩咐?」
蕭真覺得奇怪,隨即恍然「大人是渴了嗎?」
「出恭。」
蕭真愣了下。
「還愣着做什麼?
你要憋死我嗎?」
「大人要小人陪着出恭?」
韓子然冷冷看着他。
蕭真這才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多麼愚蠢的話「大人是要大恭還是小恭?」
「小恭。」
蕭真趕緊推着韓子然進了寢室,一般的大戶人家,小恭都是在自個屋裏的。
「還愣着做什麼?
扶我起來。」
屏風後面,韓子然見蕭真又傻愣的看着他,不耐的道。
蕭真沒想到貼身侍衛竟然還要幫着韓子然出恭「大人沒有自個的貼身小廝嗎?」
韓子然冷笑「你不是嗎?
怎麼,不願?」
「不是的。」
可她是女子啊,這,一咬牙,蕭真扶着韓子然起身。
韓子然的另一隻手往褲子裏摸去。
這一過程,蕭真也不知道是怎麼結束的,她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前面,聽到那讓人尷尬的聲音之後趕緊扶着韓子然來到床上。
「淨手。」
端了水來給他洗手,又拿了汗巾替他擦手,做完這些,蕭真這才鬆了口氣。
「大人,太子殿下不是請了神醫來給你看腿嗎?
神醫怎麼說?」
蕭真覺得要是以後每天都如此,她實在會受不住啊,抬頭就見這位韓大人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
「你是在關心我?
還是不願侍候我?」
蕭真想了想,誠實的回答「小人只是覺得,大人的腿要是能治好,不是方便許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