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外面是一片燦爛陽光,但紅楓洞的審訊室內仍然是陰暗潮濕,在這裏根本看不到一絲光線,無論白天黑夜,看到的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象。
要被這樣暗無天日地關押一輩子,估計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陷入深深絕望。
此刻的織田武平就是這種心情。
從昨晚被逮捕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個多小時,這些小時的每分鐘對他來說都是度分如年,不但要承受肉*體的種種痛苦,還要忍耐精神上的摧殘和折磨。
但他憑着堅強的意志,硬是咬緊牙關沒有招供,他自己的手下也會如此,會忠於特高課,會忠於帝國。
可惜他的想法是美好的,也就是黑島川雄還沒有妥協,還在陪着他堅持,其餘絕大多數早就結束刑訊,都被丟進牢房中關押。
「真要以死來叩謝天皇陛下嗎?」
當審訊室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織田武平的心理也出現一絲動搖。
他能不怕死嗎?當然也怕。
可是想到自己家中的親人一直都在翹首以待,自己要是說就這樣死掉,他們這些年的期盼就會落空,或許還會遭受別人的欺辱,他就深深懷疑自己的堅持到底有沒有道理。
咣當。
就在這時,楚牧峰推門進來,看到他露面的瞬間,剛才內心的動搖頓時化作烏有,織田武平充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瞪視過來。
「你不用這樣看我。」
楚牧峰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現在過來就是想要給你說聲,你自以為是的蛛組秘密對我來說已經不感興趣了。」
「你的蛛組在北平城的據點,平常是怎麼傳遞消息的,你們之前策反過誰,現在又是正在策反着誰,這些問題我統統都不需要你再回答,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守着你的秘密到死吧。」楚牧峰淡淡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織田武平神情狐疑地問道,可問出之後,眼底猛地迸射出兩道銳利精光來,情緒顯得十分激動地喊叫。
「八嘎,是誰?到底是誰出賣了我?」
「呵呵,你這腦子轉得還是挺快的啊。」
楚牧峰對這種情景是早就有所預料的,畢竟織田武平好歹是蛛組組長,要是聽了自己這番話,還想不到什麼的話,那簡直就是蠢到家了!
「你不說,難道別人也不能說嗎?你放心,你手下說得很詳細,我也已經經過證實了,他們說的的確是真的。所以你說不說,對我已經沒有意義。」
「你不是想要愚忠到底嗎?那我一定會成全你的!」楚牧峰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面帶幾分譏笑。
「楚牧峰,你這是在詐我,是吧?」
織田武平在眼皮微顫中深深呼吸一口氣,神情也從剛才的慌亂中鎮定下來,冷冷地說道。
「你以為營造出一副你已經成竹在胸的假象,就能夠迷惑我,讓我驚慌,讓我覺得你已經成功,然後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你屈服嗎?呵呵,楚牧峰,你太小看我了,你這樣的表演真是太拙劣,太……」
「秦佑為!」
楚牧峰根本沒有理會織田武平叫囂,只是平靜地說出一個名字,然後織田武平的所有吼聲就全都消失,神情充滿驚愕地看過來。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能不清楚嗎?你的記憶力不是很厲害嗎?別給我說你不知道秦佑為是誰?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再說幾個名字給你聽聽要不要。」
「你……你還知道什麼?」
「顧子君!林呂銀!黃有維……」
楚牧峰翹着二郎腿,每說出一個名字,就像一記驚雷直接在織田武平的腦子裏炸響。
這……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
織田武平滿臉驚愕,真的急欲抓狂!
楚牧峰說出來的每一個名字都是被蛛組策反過的人,每個名字都像是烙印般深深鑲嵌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就是他的工作,是他的天職,怎麼可能忘了?
織田武平嘴角泛起一抹濃濃的苦澀,事到如今,他怎麼還不清楚,楚牧峰剛
316、這個消息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