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點,加藤小野不敢保證!
他只知道自己可以忍受折磨,絕對不會放棄堅守,可池田那邊卻不敢肯定。
在小野看來,池田這個出身不俗的大家族子弟,沒有經歷過困苦,沒有遭受過磨礪,未必能熬得住。
要是池田組長忍受不住的話……加藤小野閉上眼睛,不敢想像那個後果。
「喂,你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喝點水,潤潤嗓子啊!」
面善的老宋提着專門用朝天椒調製的辣椒水,走上前充滿關切地跟加藤小野說道。
聞着那強烈刺鼻的味道,加藤小野感覺嘴唇頓時不乾燥了。
「不……不要……嗚嗚……」
與此同時,在旁邊房間裏,剛剛被冷水澆醒的史料錢,也開始了新一輪上刑。
毫不客氣的酷刑,讓史料錢和加藤小野都陷入到痛不欲生的折磨中。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這個點該吃午飯了,可楚牧峰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默默站在審訊室外面,整個人如同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他不走,這裏的隊員自然都不會走。
隔着門,隱隱聽到裏面傳來的悽厲慘叫聲。
反正楚牧峰的話說得很明白,只要不死,隨便炮製。
史料錢被折磨得傷痕累累。
加藤小野渾身是血跡斑駁。
按照他們兩個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繼續用重刑的話,沒準真的會死。
心裏有些沒底的黃碩稍稍停了片刻,楚牧峰便推門進去問道:「怎麼停了?人死了嗎?」
「隊長,還沒呢!」黃碩搖頭回道。
「沒死就繼續用刑,他們不是不怕死嗎?那就成全他們,若是不開口交代,死了都活該。」
「留着還要浪費糧食,他們根本不配吃牢飯。」楚牧峰瞥了一眼說道,話里話外散發出一股冷意。
「是!」
黃碩感受到楚牧峰的堅決態度後,轉身走向老虎凳。
不就是炮製這個間諜嗎?自己有的是手段,還有個最狠辣的刑罰沒用呢。
「來,給這傢伙嘗嘗電刑的滋味!」黃碩嘴角泛起一抹獰笑。
電刑是一種極為殘忍的刑罰。
要知道任何刑罰只要是在確保犯人清醒的情況下用出來,就會無限制擴大疼痛觸覺。
從老虎凳上下來是這個道理,用電刑也是這個意思。
一旦動用電刑,電流頃刻間就會傳遍全身上下每一處。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會遭受到強烈刺激。
痛苦萬分那是自然,變得傷殘也是正常,即便電死都是可能。
砰!
就努力掙扎的史料錢剛剛被捆在電椅上,還沒有來及通電時,裴東廠猛然從外面沖了進來,神情興奮地吼道。
「隊長,那個傢伙開口了,他說自己是蛇組的隊長,叫加藤小野,他有重要的情報願意交代!」
「好!」
楚牧峰蹭地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聽到這話,史料錢瞳孔倏地一縮,心裏瞬間充滿了狂怒。
八嘎,加藤小野,你怎麼敢招供呢?我知道這種刑罰是很殘忍,但身為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你就這麼懦弱嗎?
可這種想法一閃而逝後,眼瞅着楚牧峰就要打開門出去,史料錢突然喊道:「站住!」
「幹什麼?」楚牧峰右手扶在門把上,沒有轉身冷漠問道。
「我……我交代!」
史料錢咬牙說道,在說出這話的瞬間,整個人仿佛一下變得非常輕鬆,有種從死亡深淵中掙脫的感覺。
做堅持到底的英雄嗎?
史料錢不想做了!
眼前審訊室的刑具,一輪都沒有用完,他就發現自己堅持不住,這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感覺,能讓整個人隨時都會崩潰,
活了這麼久,他從來沒遭受過如此磨難!
原本以為是輕輕鬆鬆獲取功勞的任務,沒想到卻變成了一場地獄噩夢之旅。
第六十章 崩潰的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