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歸頓時急了,她氣壞了,直接將碗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旋即來到了床邊,指着外面開了口:「你要走是嗎?那你就走,你以為我願意留你在這裏嗎?」
男人被她說的愣住了,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嘴巴張了張,卻沒說話。
沈于歸又指着床上:「身為病人,你能不能有點自覺,總是給別人找麻煩真的好嗎?上床!別折騰了!」
她以為,他是留宿在陌生人家裏沒有安全感,以為他要走。
可沒想到她一轉身,就聽到了自從將男人撿回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我不是走。」
「不走你幹什麼?」
男人踟躕了半響,才又開了口:「方便。」
「方便什麼?方便你妹啊方便,你方便……」
沈于歸罵着罵着,忽然間明白過來方便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從小在國外長大,讓她對於去廁所這件事兒的中文還不太熟悉,等到反應過來了,這才恍然:「你要去尿尿?那你不早說!」
男人臉色漲紅了,站在那裏沒說話。
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看着冷淡,其實很容易就被她挑逗的臉紅心跳。
再後來,她知道自己誤會了他。
而且,她租住的地方,就在學校附近,於是第二天,她就用拙笨的,剛剛學會的知識,做了這兩枚戒指。
回來後將一個戒指遞給了他,開了口:「以後你想方便,或者幹什麼的時候,就按一下戒指,我知道了會在課間,回來幫你的!」
她的課程拍的滿滿的,不可能總是在家裏待着。
男人點了點頭。
再之後,她就發現,他是真的很聽話,很懂事,一天也就只會喊她一次,還是算好了時間似得,會在一個大課間中喊她。
再後來,他慢慢的能自己站起來了,不需要她了。
於是,那個戒指某一天,就一整天都沒響。
照顧了他那麼久,每天到點就看戒指,都已經成了習慣,那一天,沈于歸就有些不習慣。
她回到了家裏,詢問他:「你為什麼不喊我了?」
男人回答:「我可以了。」
沈于歸「哦」了一聲。
可她還是突然湊到了他的的面前,眨巴着眼睛開了口:「那這個戒指,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了!」
「只要你想我了,就按一按戒指。知道了嗎?」
男人點頭。
沈于歸覺得,按照他對自己不喜歡的程度,恐怕一整天都不會想她吧?
於是,她又強制要求:「那你每天至少想我五次,知道嗎?」
男人一頓,蹙起了眉心。
沈于歸威脅道:「我的戒指如果沒有響五次,那晚上就不給你帶飯回來吃!」
兇巴巴的樣子,終於讓他妥協,他點了點頭。
……
沈于歸想到這裏,勾起了嘴唇,笑了起來。
本來以為,那些早已忘記的回憶,卻原來連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
她還記得,即便他臉上纏滿了繃帶,還是能夠看出來的不情願……
其實,他從未喜歡過她吧?
所以,才會在身體大好以後,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