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因為溫憲公主的病,自己也病了。
皇上是一定得侍疾的,於是第二天的時候,四爺,皇后,貴妃以及弘暉都在壽康宮裏。
太醫看過之後解釋說太后這就是着急加上擔憂。
雅利奇理解是,又急又氣。
「太醫們去了溫憲那裏到底是怎麼說?朕這些時候忙着,沒留心。」四爺又問了一遍。
曲嬤嬤照舊將昨兒的話說了。
四爺皺眉:「溫憲好好的,怎麼就不高興了?」
太后擔心四爺着急,便道:「她年紀輕輕,有什麼不高興,是想念你皇阿瑪。」
四爺不信這個話。
要說皇子們對皇阿瑪還有想念是肯定的,可格格們肯定不會。
都是被忽略的,能有多想念?
「太醫都是死人?」四爺皺眉:「再去看看,溫憲沒什麼大病,如何就是好不了?」
「皇上,不如也叫人看看公主跟前的人吧。」雅利奇還是沒憋住。
皇后想了想笑道:「貴妃真真是好心,只是跟着溫憲公主的都是宮裏出去的嬤嬤和宮女,佟家橫是不敢欺負公主吧?」
「要是跟着公主的不是出自內務府,我也就不提了。怎麼從昨日到今日,皇后就百般不為公主想?皇后是不希望公主好麼?」雅利奇厭煩不已。
她是個月事要來之前的暴躁女人。
「本宮哪裏有這意思,貴妃你也太會潑髒水了。」皇后瞪眼。
「好了!」四爺呵斥:「也不看看是哪裏。」
雅利奇低頭:「臣妾知錯。」
「雅利奇你說這話,是有什麼想說的?都是自己人,說出來吧。」四爺對雅利奇的了解,她絕不是個亂來的。
「是。」雅利奇又福身道:「過年時候,臣妾就聽了些流言,當時沒怎麼在意。如今再結合太醫說溫憲公主鬱鬱寡歡,便不由想到了一起。所以才不知天高地厚的提出叫公主回宮的話。」
雅利奇說着又看了一眼皇后:「臣妾聽說,這額駙舜安顏是有個親梅竹馬的,說是那青梅至今沒出閣。今年怕是也有十九了吧?」
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至今沒出閣,這是做什麼?
神情不悔?
等着做妾?可溫憲是公主,舜安顏就算是膽子再大,佟家也不會配合他叫他納妾的。
那為什麼還不出嫁?這是等着公主死?
「若非如此,公主大好年華,何以會鬱鬱寡歡直到病重?」雅利奇道。
四爺臉果然黑了:「蘇培盛,查清楚。」
「哎,奴才這就叫人去。」蘇培盛忙道。
「此事,臣妾想着佟家未必知情,公主身份尊貴,只怕是日常與額駙相處也不會叫佟家的人知道。公主性子又是個溫順的。身邊嬤嬤們要是不肯說實話,那豈不是更鬱悶了?」雅利奇道。
四爺不說話,可也贊同。
內務府出來的嬤嬤們性子如何他是最清楚的。
她們拿捏主子是很正常的事。
別說是格格,溫憲小時候又不得寵,便是阿哥們,也被嬤嬤拿捏。
只是阿哥們大了之後,嬤嬤拿捏不住了而已。
溫憲這樣,打小抱去了太皇太后那養着的,自己沒什麼本事,也立不起來的,能壓住嬤嬤才怪!
「臣妾倒是一時沒想到這裏,要真是這樣,那可真是該打了。」皇后忙補救。
蘇培盛看着,心說您這會子描補也遲了。
果然,四爺只是輕輕皺眉,並不理會皇后。
「蘇培盛你叫人去看看她,問她,要是想回來,就接了她回來。要問她本人。」四爺道。
「哎,奴才叫李祿去吧。」蘇培盛道。
「嗯,細看看,別是有話也不敢說。」四爺道。
「是,奴才會細細叮囑的。」
四爺這就放心了,有蘇培盛的叮囑,李祿的眼力,奴才們那些弄鬼的事瞞不住他們。
「叫皇帝費心了。」太后半晌沒說話,這會子才道。
「額娘說哪裏話,那是朕的親妹妹,倒是額娘實在見外。難不成朕還看着自己的妹子受罪不管麼?」四爺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