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府上,過了十五,福晉病就很厲害了。
十五這天早上其實雅利奇幾個都沒見着福晉,只有福晉這裏的居嬤嬤和金枝出來說了福晉身子不適就暫時不見了。
雅利奇從金枝臉上看出了端倪。
姑娘年輕,畢竟不太會掩藏心事,她面上竟是驚慌。可見正院如今是如何了。
李氏自然也看出來了,宋氏武氏也不會錯過。
大家都猜疑福晉怕是越發不好了,竟是不知道如何了。
等十七這天一大早,就傳來消息,正院裏福晉吐了血。
雅利奇咯噔一下,正吃飯的手都頓住了:「竟是如此嚴重了?」
「主子……您去看看麼?」玉蘭幾個也是一臉驚慌。
「自然是要去的,罷了,收了吧。你們好生看着孩子。我先去了。」雅利奇也不更衣了,就穿着家常了米色襖子只披着斗篷就去了正院裏。
李氏這回比她早,兩個人互相見禮之後就進了裏頭。
太醫還沒來,府醫一臉的驚慌。
「給李主子,雅主子請安。」正院奴才們都面色不好看。
「免了,福晉如何了?」李氏問。
「回李主子的話,福晉她……昏過去了,還沒醒來呢。」金枝道。
「怎麼會忽然……是因為什麼?」雅利奇問。
「回雅主子,就是什麼都沒有,早起正要用膳,福晉忽然咳嗽了幾聲,就……」金枝說着,眼淚都出來了。
雅利奇嘆氣,這可真是。
「大阿哥呢?你們照顧好,別叫孩子嚇着了。」四爺不在,她也不敢帶小豆丁走。
「多謝雅主子,大阿哥在自己屋裏呢,並不知道這邊的事。」金枝福身。
雅利奇點頭,與李氏一道進去看福晉。
床榻上的人面如金紙,一看就十分不好。
初一時候見過,十五沒見着,這也就是十七日的事而已,福晉竟然又瘦了。
如今榻上的女人已經不是什麼瘦不瘦了,幾乎是一副骨架子。
看着這樣子也知道她是好不了了。
她如今什麼好藥材都補不進去了。
雅利奇和李氏都是一樣面露不忍,這時候都不需要做戲,福晉成了這樣,她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先等着太醫吧,哎……」李氏嘆氣。
兩個人出來外間坐下,金枝金貴上了茶,焦急的看外頭。
終於等來了太醫,宋氏武氏也聞訊趕來。
太醫請安之後進了內室,福晉已經這樣了,也不必避諱什麼。
請脈之後,太醫拿出了金針就在福晉的穴位上紮下去。
「不出半個時辰就會醒來了。」太醫收起針:「福晉如今體虛的很,千萬要注意休息,不能勞心半分,也不必拘泥補藥,能吃什麼就吃什麼。軟和些的,湯水之類的。」
眾人一聽,心都涼了。
可躺着的是主母,誰也不敢問一句還有多少日子的話。
太醫也知道他們為難,便道:「臣回頭給德妃娘娘請脈的時候自會嚴明。」
李氏和雅利奇哦鬆口氣,就怕是福晉忽然沒了,她們沒個抓撓呢。
送出去,李氏叫人看賞,雅利奇也不去爭。
等送走了太醫,李氏看雅利奇:「妹妹,這事你看……」
「先叫福晉好好補養吧,咱們聽着宮裏吧。」要是福晉沒了,她們主動遞牌子進宮是沒問題了。
可如今福晉還有,可是福晉病成這樣了,她們兩個再是擔憂,也不能越過福晉進宮去。
那不是叫福晉更難受了,換句話說,是盼着福晉去死?
可福晉這樣了,眼瞅着怕是沒幾個月了,一個貝勒府嫡福晉,皇子福晉,她要是沒了,身後事不是簡單的事。
不提前預備又怎麼能行?
這就是李氏與雅利奇的為難之處了。
回了小院,雅利奇就吩咐許嬤嬤,喻忠海和幾個一等丫頭:「我什麼都不能說,你們……心裏有數就是,預備着些吧。去針線上,把送去的布料艷麗的都拿回來吧。」
不說福晉是不是不成了,就算是成,她一個嫡妻病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