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有時候圖快,就懶得做餅子。
「又叫你們破費。」奇里過意不去。
「這話說的怎麼就這麼不受聽呢,我們一年起來受你們多少照顧?趕緊的,還熱着呢,放鍋里燙一下。」
「我跟你說啊,我今兒早上遠遠兒的瞧見四阿哥的車駕了。進宮去過節的。」
老李頭是掃街的,他時常就能見着這些皇子阿哥的車駕。
「哦,這天氣,他們也不容易呢。」奇里心裏本就惦記規矩。
「我可不是給你添堵來了。我這一早不是遇見四阿哥車駕了麼,就有個公公給我塞了二兩銀子。
我可跟你說,我這些年裏,遇見皇子阿哥里,就沒有給賞錢的。就聽說這位四阿哥是最大氣和善了。」
「你琢磨吧,我這們一個掃街的窮酸老百姓,四阿哥見着都賞賜一點。你說寶丫頭在府裏頭能吃苦麼?至少是吃喝不缺。大過節的,我們家那口子就怕你們爺兒倆瞎琢磨呢。」老李頭是最知道奇里和富勒琿疼愛雅利奇的。
富勒琿抹淚起身:「李叔我送您,這天氣以後不要跑。」
說着就穿好大棉襖去送李老頭了。
等他回來,奇里也換上一副高興的樣子:「你李叔說的對,至少你妹妹日子是不會難過的。得寵與否的,阿瑪都不盼着了。」
「怪我。」富勒琿始終覺得那會子就該花錢買個落選的。
可惜……
「不怪你,你妹妹的性子你知道,什麼境遇里也能過好。咱們沒有別的心思,就只想過日子罷了。」
「你也好好的,你妹妹未必不惦記咱們。咱們好好過。這天氣不好,不過也沒什麼事做,咱爺兒倆喝點?」奇里拍兒子肩膀。
富勒琿點頭:「成,那就喝點。」
十八歲的富勒琿其實長得很俊,只是家裏窮,所以一直沒有成親。
爺倆坐在炕頭上,一邊說話一邊吃肉喝酒。
說起小時候的兄妹倆來,一會哭一會笑的。
這一整天,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過這個節日的人,最舒服的無非就是吃飯的時候了。
到了黃昏時候,總算是停住了風。
雪也有了小一點的跡象。
因為天氣不好,宮裏宴會散的早,四阿哥和福晉回府的時候,是夜裏亥時中。也就是十點多。
這一天,無論是四阿哥和福晉,還是跟出去的其他人,都受了苦。
因為前院裏跟出去的人多,都要喝點薑湯免得病倒了,前院不夠了,就來後院找。前院多霸道,來了就拿走不少。後院裏的生薑都不夠了!勉強供應正院裏。
昨兒個分給了喻忠海十來塊的張廚子咂嘴:「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傻?你說他怎麼就這麼機靈呢?」
小安子忙安慰師傅:「不就是姜嘛,沒事,夠用的。」
「正院裏是夠了,今兒這天氣,誰不需要點薑湯禦寒?掃雪的太監呢?」張大廚嘆氣:「勻一勻吧。」
還是人家喻忠海有遠見,那十來塊大姜呢,他們小院裏肯定一人能灌好幾碗了!
真是機靈的很呢。
雖然受苦了,但是好消息是,從今日起,四阿哥有了十天假期。
雅利奇一開始知道清朝官員居然能在頒金節之後放假十天的時候,震驚的不得了。
如今十來年過去了,也就不震驚了。
這是清朝國慶節嘛,沒毛病。
可放假之後的四爺,居然晃悠悠來雅利奇小院裏了。
雅利奇起來吃了早膳都才一小會呢,震驚的很。
因為到處都是雪,她就沒梳妝……
第三次撞見小格格沒梳妝的四阿哥已經很習慣了。
於是心裏默默的給小格格扣上了一個邋遢的帽子。
心說幸虧有人伺候,不然她自己過日子得是什麼樣?
並不知道四阿哥的腦補,雅利奇請安之後伺候四阿哥回屋。
院子裏掃雪初雪的,她看是因為她無聊,四阿哥可不能看。
一進屋,就聞見了烤紅薯的香氣,果然見炭盆子邊兒上放着幾個紅薯呢,還沒全熟了,但是氣味可出來了。
四阿哥看了一眼雅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