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婚約,我和白長簡反而不能隨便了,見了面遠遠就避開,免得落人口舌。我對接下來的『射』獵失去了興趣,每日和小螺呆在房間裏,商量嫁妝的事情。
我們正說得興高采烈,杜小姐走了進來,自從皇上為我和白長簡指了婚,杜家兄妹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我能看出他們飽受打擊。杜家想要的兩門親事,一門都沒成,是夠沮喪的。
杜小姐給我行禮:「給郡主道喜了。」
我人逢喜事精神爽,對她很客氣,「多謝,杜小姐快請坐。」
杜小姐坐下來,哀聲嘆氣道:「本來還想叫郡主一聲嫂嫂,看來我兄長沒這個福氣,只是他愛慕郡主,郡主是知道的,受此打擊,兄長心情鬱結,昨晚一個人悶頭喝酒,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今日我去看他,雖然醒了,卻是鬱鬱寡歡,還跟我說活着沒意思,想去當和尚。」
我有點想笑,為什麼人在感情上受了打擊,都這麼破罐子破摔,前兩天我還想當姑子呢,如今杜衡又想當和尚。
「我是真怕他走那一步,父親就我們一雙兒女,不求我們有多大出息,至少能安然幸福的過一生就好,可兄長他……」她說着又嘆氣,眼裏蒙了水光,「他怕是好不了了。」
我是心軟的人,杜衡又是因為我弄成這樣,便說:「你別急,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杜小姐突然對我跪下來,「我想求郡主去看看我兄長,好生勸勸他,這個世上,或許只有郡主的話,兄長才會聽。」
事情由我而起,責無旁貸,那就去吧。
我們一起去了杜衡的屋子,小螺被杜小姐勸在了門口,怕人多,杜衡抹不開面子,畢竟他也是個驕傲的男人。
我隻身進去,杜衡又在喝酒,靠坐在椅子上,看到我進來,一雙通紅的眼睛瞬間被點亮,扶着桌子站了起來,「郡主。」
我擺擺手,「你坐,坐吧。」
他聽話的坐了,我也坐下來,自己拿了杯子端了酒,「我敬你一杯,敬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
杜衡端着酒杯僵在那裏沒什麼反應,我伸手在他杯底託了一下,「喝了吧。」
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整個人都拖過去抱住,我剛要掙扎,他啞着聲音說,「別動,我心裏難受,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他的語氣充滿悲涼,仿佛是絕望到底,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拒絕,便隨他去,還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安慰道,「別想那麼多,就讓一切都過去吧,緣份的事強求不來……」
就在這時侯,門突然開了,白長簡站在那裏,臉『色』黑如鍋底,他的身後是皇帝和皇后,再後面,烏泱泱的人群……
我緩緩鬆開手,愕然的看着門外,杜衡醒悟過來,想解釋:「白將軍,您別誤會,我們只是……」
都我們了,還什麼別誤會,難道是抱在一起取暖麼?
死一般的沉靜,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極其豐富。只有皇帝風輕雲淡,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的智商不高,到這會才明白,是杜家兄妹給我下了圈套,皇帝指了婚又怎樣?人人都看到我心所屬還是杜衡,所以才會跑來與他私會,還抱在一起。皇帝雖然金口玉言,但皇后姐姐如果也和大家想的一樣,肯定會讓他有辦法改口的。
其他人的想法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白長簡,不知道他會怎麼辦?我象個被審判的人,提着一顆心,等着最後的結果。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走進來,牽住我的手,把我帶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牽着我往林子裏走,日頭已經西沉,這個時侯入林子不是那麼安全,有一度我以為他是想把我丟進去餵野獸,畢竟我還沒過門,就給他戴了綠帽子。
他帶着我在林子裏轉悠,最後停在一棵長得怪裏怪氣的樹邊,別的樹都豎着長,這棵樹卻橫着長,於是我們並肩坐在它的樹幹上。
「你是故意氣我才那樣做的?」
他一開口就讓我意外,原來他並不相信我心屬杜衡。
我問他,「為什麼這樣認為?」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
我追問,「為什麼生你的氣?」
「因為,」他握住我的手,